「高调?」宋问摸着脸羞涩道,「低调是什么?我天生不凡!」
「诶,大家都别说这些了。」冯文述打断众人道,「先生,您既然来了书院,为何不上去啊?」
「就是啊先生,我们可都在等您呢!」
宋问试探道:「傅助教的心情好吗?院长呢?」
「哦,您担心这个啊?」冯文述道,「学生已代您请假了。说是身体抱恙,要修养几日。您再不回来,我们也要瞒不下去了。」
宋问感动道:「冯文述,做的好!」
冯文述:「先生也要给我个满分吗?」
「这个靠做梦。」宋问脸色一收,道:「满分多了就没有满分的独特性了。是吧孟为?」
孟为挺胸:「不错!」
众生纷纷眼红:
「去你的!」
「闭嘴!」
「得了便宜卖乖!」
「行行行了。」宋问道,「你们现在是谁的课?」
孟为:「就是您的课啊先生,只是您不在,傅先生叫我们先背着诗经。」
宋问一挥手道:「那先回书院再说。」
一群人便拥攘着回去。
林唯衍提棍跟上。
躲在孟为的身前,借由身形也顺利混了进去。
久违的学堂生活。宋问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听他们做了一番近日来的总结汇报,然后大力表扬了他们。
再是对他们的案子做了些提点和修正,一课的时间便结束了。
宋问找了个时机,和李洵单独聊聊。
她将纸张赛到李洵手中。
李洵下意识的想打开看,宋问在旁咳了一声。
李洵方反应过来,匆忙塞进怀里。
宋问挤眉弄眼道:「你懂的~」
「这……」李洵几近崩溃道,「先生,能给学生说个明白吗?学生真是糊涂了。」
「这说来,就有点话长,我改日再跟你说。」宋问道,「你拿给大理寺卿后,记得把我的那份给毁屍灭迹了。那是我自己做的。」
李洵道:「明白了。」
御史台和大理寺,如今同是反国师联盟战线。
换一份证据,哪怕张曦云会起疑,他们只要咬死,是宋问当日呈上来的证据,他也是无计可施。
何况他怕是要被这样预想不到的情形给弄懵了吧。
两日后,大理寺着重查证礼单一事,有了些许结果。
大理寺卿雷厉风行,手腕强硬,进展迅速。
原本已经安心下来的付少卿,忽然发觉势头不对。
接二连三,礼单上的名单竟然都是对的。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无力阻止。
只能将传回消息国师府。
告诉他真的礼单如今就在大理寺,请他尽快抉择。
张曦云听闻,摇头道:「不可能,这决计不可能。」
身旁侍卫闻言色变:「属下是亲眼看着它烧毁的。而且纸也是从礼单上撕下来的。真的那一份,理应不在了才对。」
张曦云匆忙去摸胸口。
掏出那张满是褶皱的纸,铺平在桌上。
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道:「这是王粲的字迹没错啊。莫非有人能临摹到,连我也看不出来?」
可能性是不大的。
他还未见过谁有那样的本事。
本该烧掉的礼单如今在大理寺卿手上。
那么本该在大理寺卿手上的假礼单,如今又在哪里了?
答案已是呼之慾出了。
侍卫试探道:「莫非……是偷梁换柱了?」
张曦云:「如若不然,还能如何?」
问题便是,究竟是在何处被换了。
张曦云扭头,冲回自己的书房。
在中间四处张望。
一切熟悉的摆设,都没有移动的痕迹。
来到自己的桌案前,用手比划了一下距离。
也都维持着原样。
他不相信若是有人来府中偷,能做到这样天¨衣无缝。
重要的是,那封礼单,他在交给孤烟之前,是摸过的。
上面有他做的印记没错。
谁又能这样的心细?连几道细小的划痕也能记住?
张曦云问:「若是有人进来,你能发觉吗?」
「自然!」侍卫立马道,「纵是一只猫经过,属下也必然能察觉的出。」
於是张曦云将在府中被盗的可能,从脑海中划除。
唯一剩下的……
张曦云咬牙道:「付少卿叛我!」
侍卫在一旁低下头。
不对,应当是没有机会的。
毕竟礼单是经过他的手被烧。
只是他不能说。
张曦云此人素来多疑,他断然不会引火上身。
「宋问,难怪宋问当日是那样的表情与态度。他早已猜到,所以才如此气定神闲。」张曦云直起身,眯着眼沉思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连我的人,也能策反?」
侍卫没有说话。
张曦云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张兆旭。
张兆旭结舌道:「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