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第110章 略逊於我

张夫人道:「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道:「我也是听说。当年京城的雕工名手, 打了一对玉佩,以贺许宋两家永结百年之好。可惜天公不作美,拆了一对佳人。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

一年轻妇人懵道:「什么许宋两家?」

旁边人推了她一把, 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可这宋夫人的东西, 岂会戴在许公子身上?」张夫人道, 「何况, 那不过是传言而已, 谁人断得真假?田夫人,还是小心慎言,别让人误会了。」

妇人颔首轻笑,唇角露出一丝讥讽,不再聊此事。

她们对许夫人,心里多少是有些看不起的。

不过是个乡野村妇, 却爱慕虚荣。所幸生了一对好儿女,大将军也无心女色,否则哪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如此多年过去, 竟没人再记得当年的事, 心里不免有些忿忿。

那妇人倒不是真对玉佩有什么想法, 只是借题说一句。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但那也与她无关。

宋问甩甩衣袖, 走下马车。

泱风跟在后面道:「抱歉。」

宋问偏过头:「怎么?」

泱风:「方才是我冲动了,才叫先生出丑。」

「我被酒泼, 就不是出丑了?」宋问揽过她道, 「你是不是心里有事?不如跟我说说?」

泱风抬手拒绝:「不。无甚了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那边马车也回到将军府。

许继行将许君阮拉下来, 抓着她的手严厉道:「今日之事,不可与任何人说。尤其是母亲。」

许君阮心有戚戚道:「怎么了嘛?」

许继行催促道:「进去吧。」

他一路都在想宋问先前对他的推拒。尤其是看见他的玉佩起,态度里已不仅是敷衍疏离,还带了一丝厌烦嫌恶。

他自认也没对宋问做些什么,甚至还帮过她许多次,不值得她如此特别关照。此刻忽然有些许明白。

像谁?他看宋问总觉得有股亲近之意。那眉眼还能像谁?日日都能见到的人。

许继行轻叩门扉,然后进去。望向桌案旁边正在审批公文的男人。

许贺白抬起头道:「回来了?」

许继行应道:「是。」

许贺白等了会儿不听他说话,问道:「何事?」

许继行踯躅两步,掏出玉佩向前道:「父亲,您对这个有印象吗?」

许贺白看了一眼,道:「这不是你一直戴的吗?」

许继行小心道:「父亲记得,这是哪里来的吗?」

许贺白:「这不是你母亲买的吗?你去问问她。」

许继行:「您真的没有印象吗?」

许贺白又仔细看了一眼,狐疑道:「怎么?这玉有问题?」

「没什么。只是今日有人问起这玉的来历,我才发现自己也不知。」许继行收了东西,施礼道:「无他事叨扰,孩儿先行告退。」

许继行退出房间,带上门。紧锁着眉,一路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一直以为这是家传之物,旁人也是如此相告,是以从未多想。却道原来不是。

父亲对玉石没有了解,不知贵重与否,只当是块寻常的配件。但许继行自己是清楚的,这样一块玉,在许家当年的境况,根本拿不出来。

他母亲是哪里来的这件东西?

许继行想到一事,不觉心下透凉。

宋若出走之际,他刚出生不久。前几年里,听过不少风言风语。

后来许贺白一路高昇,那些声音才消了下去。他甚至都忘了,也没有当真。

当时许贺白常年在外征战,不管内务。宋若失踪,还是后来才传出去的消息。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许继行手指发凉,停下脚步,侧过了身,望向走道的另外一边。

冬风将他的酒气吹得一干二净。穿过走道,汇成一道嚎哭。眼前一团白雾。他合上了嘴,又重新走向自己房间。

自婚宴回来之后,泱风似乎有些去留不定。

宋问不知道她从高裶那里问出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但看她行礼全收拾好了放在床脚,徘徊不定的模样,又觉得很是心累。

宋问:「少女,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直言。大家都是自己人。」

泱风道:「我自己心里有疑虑,不必了。」

宋问:「那书院去不去?」

泱风想了想道:「去吧。」反正也没事。

於是宋问带着她的青龙白虎到书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