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再现异样
驿站差人过来, 给宋问送了一封信。只是宋问当时在茶馆,回到家中才发现。
小五将信递给她。宋问一看抬头, 没有名字, 只是写了寄信的地址,便知道是孟为写的。
林唯衍看她神色阴沉, 似有股风雨欲来的怒意, 问道:「怎么?」
宋问说:「有人烧赈灾粮草。」
林唯衍回忆今日张曦云的异状, 皱眉道:「难道是他烧的?」
「不会。国师不可能去烧粮草。」宋问将信纸折好,放到旁边的煤灯上点着:「他今日大怒, 或许就是因为此事。」
黄河水患不决, 於他来讲, 就是最大的隐患。
如今大梁的人、财,都在源源不断往黄河下游运送。事关民心向背, 绝不容许有所差池。若有人想横手此事, 他必然不会善了。
「那是谁?」林唯衍抱胸不悦道,「他怀疑是唐毅吗?他害人只盯着他一个吗?就像你害人只盯着他?」
虽说宋问和姓张的确实有点八字不合,但这样讲她就不乐意了。宋问说:「不是我盯着他, 那是他比较讨厌,总往我面前送。」
林唯衍:「可唐毅又不讨厌, 为什么不冲你来?」
宋问:「……」
这孩子, 真不是亲生的。
「三殿下在他眼里,应该是任人拿捏的。原先或许没放在心上,但三番五次行动都未见成效,他就开始多想了。」宋问义正言辞的澄清, 「另外,他冲我来过,只是没有得逞。」
林唯衍回忆了一遍往事,点头:「果然还是多亏了我。」
「啧。」宋问对此不屑咋舌,而后转过头,用手拨了下纸张的灰烬,沉下脸道:「此事的确,后患无穷。」
先不说烧粮食的行径实在太过下作,把张曦云激怒了,唐毅也很危险。
林唯衍问:「怎么办?」
宋问沉思道:「对方只是小打小闹,小心点可以防备。而且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从孟为的来信看,对方只烧了小队的粮草。影响不大,波及不广,说明意不在妨碍黄河治灾。
林唯衍伸出手,摆在她面前。宋问不明所以。就见他狠狠捏住五指,做了个紧攥的动作。然后松开,往手心吹了口气。
「……」宋问深吸一口气道,「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这里是长安,那儿是河南。」
林唯衍:「那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不,再等等。」宋问眯着眼道,「数次玩这样的把戏没有用。他想做什么,该很快露出马脚了。」
孟为的信是由驿站加急传过来的,京城没打听到消息,还算情有可原。
但数日过后,长安依旧风平浪静。说明朝廷封锁这次消息外泄。这反倒叫宋问安心了。
若是情况真是非常糟糕,想瞒也瞒不住。
而在孟为那一边,他终於要过去与丁有铭汇合。
丁有铭一直跟着他父亲考察黄河河道,规划堤坝建设。那一块虽然危险,但与当地的几位官员一起,学了不少地质的事情。
几人选定了位置,便向朝廷请求征用劳丁,开始建设堤坝。
那边缺几位户部的官员一同协商,负责管理他们这群进士的官员便被委任。商讨过后决定,有意愿的,跟着一同前去。想留在县衙这边的,转托给另外一位官员管理。
孟为等人虽说是来帮忙,但众人都知道,这群进士是将来的栋梁之材,前途不可估量。平日里多担待,也不会真叫他们去做危险的事情。
留在县衙,学点经验,涨点阅历,已是不错。孟为却毫无犹豫的选择前往。
奔走数日后,云深书院的几人,终於成功的会面了。
白天没来得及打招呼,晚上寻了机会,特意睡在一间房里,谈天说地。
孟为和丁有铭说先前火烧粮草的事。丁有铭听毕怒斥道:「过分!实在过分!草菅人命!」
孟为点头:「丧心病狂!」
丁有铭咬牙:「无耻至极!」
孟为:「……枉为男人!」
梁仲彦:「……」
真不知他是怎么考上进士的。
丁有铭握拳道:「若是让我发现了有谁点火,定要捆住他,往河水里泡一泡,再往火上烤一烤。也尝尝这罪恶的滋味!」
孟为问:「你呢?这边见到了什么事?」
丁有铭叹道:「我在这里整日看见的,除了水就是泥巴,再就是水和泥巴,你们可真厉害啊。」
梁仲彦从床上爬起,去够前面的煤灯。
丁有铭推搡着他道:「这就睡了?等等,再聊聊嘛。」
梁仲彦:「别闹,明日忙的很呢。这不休息好,怎么受得了?」
他接了煤灯,直接吹熄。
丁有铭大失所望,依旧对着那还带着一丝火光的燃线道:「点点点!」
梁仲彦直接蒙上被子睡觉。
丁有铭觉得没意思,也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吼道:「着火了——!」
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呼喊。
丁有铭拉下被子,尚未反应过来,孟为与梁仲彦已如风般冲了出去。
丁有铭发现两边已空,嗷嗷叫了一声,提起鞋子光脚跟着也跑出去。
孟为第一反应要去看粮仓,却见众人都往反方向跑。於是迅速调转方向,也跟着往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