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安静一点。
他握住她的手,问:「害怕了?」
她说:「没有。」
他揽住她在怀里,低头亲了她头发一下,没再说什么。
夜风里只有他和她,还有一匹马,草虫的声响早已消失了,路灯照不亮什么,像要消蚀了一样。
她问:「有没有好一点呢?」
他笑着说:「好一点了。」
她嗯了一声。
两个人牵着沙琪玛,回去了。
晚上,他在浴室泡澡,喊她的名字。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笑着说:「元仔,你都能用英语跟我斗嘴了,念原版名着给我听。」
她问:「我念着念着,把自己给催眠了怎么办?」
他笑着说:「我会负责吻醒你的。」
她笑了,问:「王子,你想听哪本名着?」
他说:「托尔斯泰吧。」
她问:「他不是写俄语名着么?」
他笑着调侃:「元仔,你和我吵架的时候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精通十国语言呢。」
「……」
原来他是故意逗她的,她不理他,走了。
晚上,两个人一块睡觉,纪元忽然有点怕黑,想开小灯,李茂说好。
她一直看着那亮光,心里的阴霾溶解了一点。
最后一天的傍晚,两人坐在落地窗边,看冬日的夕阳坠落海面,像一抹冰茶一样朦胧。
李茂挪移椅子,忽然凑近一点,握住纪元的手,轻柔地展开,往她的无名指戴了一枚星星般闪烁的钻石戒指。
他自顾自地说:「我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现在似乎也不合适,但到底什么时候才合适呢?」
她诧异。
他抬头,问:「太高兴了?」
她嗯了一声。
他平淡地说:「集团已经没有我的位置。」
她说:「这是一个证明。」
他凝视她,问:「证明什么?」
她笑着说:「证明我不单单爱你光风霁月的样子,如果你愿意发福的话,我的爱就更纯粹了。」
他笑了,说:「又犯傻了,嫁个又穷又胖的男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不会哭的。」她很笃定。
「咦,不是已经哭过了吗?」
他展开手心,伤口淡了,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遮住那道伤口。
他看着她,双手环抱住她,轻轻亲了她额头一下。
他想到自己的妻子是由衷信赖自己、牵挂自己的元仔,心里满是淡淡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