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段家人面前是干干净净的君子,品行端正,当年才被段老爷子同意入赘了段家。
段屹然没想过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原来有这样不堪的过往。他们父子俩被丢到加拿大,也不过是段姒想要个眼不见心不烦。
段屹然坦然道:“你和那位已故的温娥阿姨,是亲属关系吧?我不怪你,我也不会和我妈说。”
“温娥是我大姨,我没想过会连累你。”夏仰低着头,无措捏手,“我也不知道你哥会借这个机会把你一起丢出国。”
“其实也不怪我哥,我爸要拉着我一起而已,不过还是改变不了什么。我妈决定离婚,就不会让他咬着不松口。”
两年的分居冷静期当然不是用来冷静的。
而是因为他们婚前没签协议,财产分割太麻烦,得花时间一点点拿回来。况且婚变传闻一出来,影响段姒的家庭女强人形象,也会变相地影响股市。
罗良琛那个脑子,怎么斗得过凡事利益为先的段氏当家人。
夏仰冲疑:“罗良琛…呃,我是说你爸,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去年在华人街里认识一伙人,本来说要做生意的,结果欠了几千万外债。”段屹然哂了下,“他还学会了赌钱,染上大麻,我妈已经不让他接近我了。”
虽然在加拿大吸食某些毒品是合法的,但段姒可不会容忍自己儿子沾上这些损害身体的脏东西。
夏仰听着他的概括。
蓦地想起高三那个暑假,段宵跟她说过的话——
“他会迷恋上赌钱,在华人圈臭名远扬,人人喊打,跑去教堂才能蹭顿饭吃。你不满意吗?”
居然都对上了。
该说段宵是真知灼见,还是说他早就有筹谋?
她虽然并不同情罗良琛,但依旧在此刻有些不寒而栗:“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没想过你爸妈离婚有我的‘功劳’吗?我和段宵是一起的。”
“我爸妈离婚的决定权最终在我妈那,你顶多是根导火线。”段屹然笑了下,又反驳她,“你和我哥也不是一起的,你性格这么温和善良…应该会觉得我哥有点可怕吧?就像我也很怕他一样。”
“他亲缘感淡薄,对家里人都没感情。你会留在我哥身边,只能说明是他硬留的。”
最后这句笃定的话落下,夏仰面色如常:“你怕他,还敢帮我?”
“因为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哥也只是喜欢你这一款而已。他初恋就是你这样的,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段屹然想了会儿,说道:“叫周栖曼,你和她以前很像。”
“…”
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说法了,夏仰都有动摇。可是须臾,她又否决他的话:“我不信。”
段屹然不解:“我没有骗你的理由,我哥那些朋友都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们搞错了。就算周栖曼是他初恋,也和我没关系。”夏仰语气温软,但坚定道,“我才不是谁的替代品。”
她宁愿相信段宵谁也不爱,也不会信他会这么专情,找和初恋一样的床伴陪了他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