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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飞机之前, 夏仰看见了跟在保镖队伍后面的梁鲁乌。

男生高高瘦瘦的, 穿着一件兜帽卫衣,脸上伤口还青肿着。不看长相,其实茕茕孑立的那道身影让她有些恍惚。

她意识到段宵很容易对她生气, 所以她不太敢和无辜的人再主动说话, 对梁鲁乌也心存愧疚。

但梁鲁乌是来告别的。

他还在段宵手下工作, 也暂时不会离开迪拜。

“其实你不该跑, 他也许真的只是让你陪他一个月。”

夏仰怔怔地看他。

梁鲁乌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可是现在说不定了。”

她听了觉得滑稽:“你说的也是猜测, 没人能猜透段宵的心思吧。”

“是。段先生很久以前就救过我,我不会再帮你。”梁鲁乌低着眼说完这句, 又有点不理解地问,“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看着我?”

夏仰慢慢挪开视线, 轻叹口气:“我和他分手那会儿,他也就像你这个年纪这么大。我突然觉得是不是当时就做错了…”

段宵那时为她做这么多,应该是没想分手的。

是她强行要断,要他放手。

但如果当时没分手,他会不会不至於这么冷血,不至於漠然得让人难以揣摩。

她或许可以矫正一个18岁就陪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但她无法轻易撼动一个24岁就独当一面的成功商人。

从段氏少东家变成人人都尊敬的段先生、段总。

这期间他改变了什么,放弃了什么,从失去的人身上又想要拿回什么,都成了她看不懂的谜。

梁鲁乌带着些疑惑,望着她。

夏仰视线已经不在放在他身上,只是虚掷在玻璃窗外的草坪上。

那儿有携家带口的一家子,还有小孩抱着一只猫在追逐一只飞起来的蝴蝶,每个人看上去都无忧无虑的。

她穿着一件长到膝盖的镂空线衫,乌黑直发如瀑。

明明不算矮,但肩身薄如蝉翼,清瘦又娇软。脸色恬静洁白,显得整个人坐在那里有几分不太真实的风情感。

那晚被问到她美不美时,梁鲁乌其实并没往那想。

他在段宵身边见过太多自荐枕席的美女,东方、西方的面孔都有。夏仰是漂亮,可也不是漂亮到能让人盲目觉得最美。

要说她有什么特别的,唯独一点:她不是自愿来到他们身边的。

可这也不奇怪,她看上去干净清雅,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位舞者艺术家,对他们这群人哪里会有所求。

她和段先生的性情完全相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这样还能相爱的话,那真是爱情里的奇迹。

女人白皙的颈脖到锁骨上,无一不被留下暧昧吻痕,可见那人的占有欲有多蛮横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