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
被她定睛看住,对着自己温声说话,这一笑,直接将记者想让她面子难看的话堵在喉间,咽下一口蜜酒,晕陶陶地被保安请走了。
将一切看在眼内的柳凌炀在内心有一万个槽想吐。
贝导之前跟他夸奖段舒能够驾驭性格完全不同的反派黑猫,他点头表示同意。现在看来,这哪里是演技,分明是本色演出,看这娴熟的美人计!太可怕了!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
除去这点小插曲,杀青宴完满结束。
段舒和经纪人一起,坐谢总的车回去。
上车后,陈思乐长吁一口气:“刚才吓死我了,我才想起来没教过你如何应付这种没妈的娱记。”
为了得到新闻,这些闻着血气而来的野狗没脸没皮的。
不怕骂不怕冷脸,明星激怒就更好了,回去写份独家新闻,流量大大的有,升官发财。
他真担心段舒那暴脾气被激得在采访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比起捕风捉影的绯闻,杀青宴上大失态,才会让想找她试镜的资源却步。
真性情和泼妇,只在一线之隔。
“注意素质。”
今天负责给谢总开车的是尹思彦,冷声制止他在老板面前乱甩节操。
段舒摆摆手,压根没放心中:“小事情,这点都要你教我就不用做人了。”
谢逢星冷不丁说:“他质疑你走后门拿到角色。”
她应声。
谢逢星:“你不生气吗?”
他低垂眼帘,心中泛起困惑。
在谢总平常征战的领域里,实力是惟一硬通货,没人会关心谁人有没有关系,有关系能搞到投资也是能力一种,桃色服务压根不会被考虑在内——每单交易都上千万论亿计,不值得。他的女下属也没有这种顾虑,个个业务能力顶尖,履历头衔就够慑人的了。
但他旗下的女艺人……
会为这种事不开心吗?
“很正常啊,我要是普通观众,或者只知道一点点的。电影还没上映,看我资源好,不怀疑才奇怪吧?”
陈思乐抚额:“咱舒哥,心态是不用担心的。”
“我是要演戏的,立人设的有宋子乔这个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呢,不断有好作品才是硬道理,”
段舒将头靠着窗,车窗外快速掠过的街灯映在她眼里。
乍看朦胧迷离,谢逢星却总觉得,她眼底里更深处的东西,肯定是坚定稳固的。
一点也不会因为脚下的小石而动摇。
“等我有了名气,接下来,他们不止会怀疑我跟你有关系,会怀疑我高中未成年抽烟说脏话,怀疑我乱搞男女关系,拿和我长得有三分像的国产自拍扣上我的名字,翻不出就编造。我休个假就是精神崩溃疑似想息影,出国度假,呵,那当然是去整容医院返厂了。”
段舒轻勾唇角,笑容里有十万个不服。
尘嚣巨浪迎面冲来,也无法在她清丽桀傲的猫儿眼内留下半分阴霾。
“所以,”
她转头,望向自家老板:“不要担心,老板要加油工作,帮我争取好资源啊!你富带动我富!”
神经病才矫情吧啦的迁怒老板!
公司需要快速立起一块招牌,她需要资源和机会。
这是互惠互利的平等关系,但谢逢星对她有有知遇之恩,因为娱记写两句就对老板离心,那不是脑残行为?
盛渺渺都不会这么干。
宋子乔也不会。
陆锦川倒是有这可能。
“……”
谢逢星一怔。
方才出尘的段舒又回到地面,接地气起来。
他应了声好,慢半拍地笑了,觉得她很好玩。
将段舒送回家后,谢逢星说:“开回公司吧。”
陈思乐震惊:“十点了老板。”
“我在公司过夜,正好有份新的风控报告没看。”
尹思彦:“……谢总,恕我提醒一下,你不是说今天要休息吗?”
谢逢星望向车窗外,脑海里浮现段舒的笑脸。
让他加油工作。
上一次这么对他说的人,还是他已经驾鹤归去的爷爷。
“要好好工作,赚钱啊,不能偷懒,让我的员工失望。”
谢逢星从喉间逸出磁性低笑,意外地心情很好。
只不过驾驶座和副驾上的两位员工都一脸“老子信了你的邪”的表情,很想吐槽——老板清醒一点,你跟偷懒这个词扯不上五毛钱的关系啊!
资本家黑心起来连自己都要劳役,好狠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