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拜堂了吗?”
谢明曦慢悠悠地练字,一边问道。
今日穆家淮南王府一个嫁一个娶,俱办喜事。莲池书院也特意放了一日假。和穆梓琪交好的,皆去了穆家贺喜。
穆大人也给顾山长下了喜帖。
顾山长生了几日闷气,碍於情面,到底还是去了穆家。
谢明曦打发人送了一份贺礼前去,独自一人留在莲池书院,习武一个时辰后,便开始练字。颇有偷得浮生一日闲的兴致。
谢明曦人未至淮南王府,这一场喧闹的好戏,却半字不漏地传入耳中。
谢九亲自来禀报,一双不笑也带着三分的细长眼睛微微眯起,语气恭敬:“淮南王亲自出面,向穆家几位送亲的公子赔礼,并言明近来淮南王府屡屡遭人恶意算计。”
“大喜之日,几个平民竟能闯过层层侍卫,闯到花轿前胡言乱语污蔑盛公子,此事背后定有人指使。淮南王府一定会严查此事,给穆家一个交代。”
“穆家几位公子这才消了气,成亲礼得以继续。穆小姐也下了花轿,和盛公子拜了堂。”
果然还是拜堂了。
谢明曦神色淡淡,略一点头。
一个月前,谢三奉她之命暗中潜入河间王府,将一封信放在河间王的门外。这封信里,将盛渲不可告人的隐秘嗜好,写得清清楚楚。
河间王收了信之后,虽对信的来历有所质疑,不过,信上所言之事实在太过令人震惊。若是真的,凭借此事便能令淮南王府颜面扫地。
哪怕不是真的,也能在大喜之日膈应淮南王府众人。
如此诱人的饵,河间王岂能不咽下?
选在大喜之日闹腾开来,也在谢明曦意料之中。
这也是给了穆家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可惜,穆家到底还是舍不下颜面,硬是将穆梓琪送进了火坑。
此时的穆梓琪,还会有新嫁娘的娇羞欢喜吗?
谢明曦脑海中闪过穆梓琪略圆的俏丽脸庞,暗暗叹了口气。
……
天色渐暗。
淮南王府的喜宴依旧热闹非凡,拜堂前的那一场闹剧,仿佛从未发生过。
身着喜服的盛渲,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不迫,笑着和一众同窗好友饮酒。
今日,宫中诸位皇子也一起前来道贺。
四皇子和盛渲来往频繁,关系颇佳。此时主动举杯道贺:“今日是你新婚大喜,我敬你一杯。”
陆冲和李默也纷纷举杯说笑。
喜宴顿时热闹了起来。
三皇子目光一闪,也起身举杯道贺。待盛渲饮了杯中酒,三皇子又颇为关切地叮嘱:“今日那些胡闹滋事之人,万万不可轻易放过。”
盛渲笑容微微一僵。
五皇子神色一动,尚未张口,身畔的盛鸿已接了话茬:“三皇兄所言极是。堂堂王府办喜事,竟有人敢来生事,分明是不怀好意。定要揪出幕后主使之人,严惩不待!”
再看盛渲,已接连被“义正辞严”的两位皇子戳得心肺肝胆俱疼,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勉强:“多谢三皇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
盛鸿笑得十分和气亲切:“若有用得着我之处,只管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