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曦又张口说道:“儿媳厚颜,请母后赐座。儿媳年轻力盛,站多久都无妨。皇嫂大病初愈,身体虚弱。站得久了,怕是体力不支。万一在椒房殿里晕厥,传了出去,定会有无事生非的小人在背后嚼舌,於母后声名有损。”
萧语晗:“……”
胆敢在俞太后面前主动要“赐座”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这般义正言辞,谢明曦绝对是第一人。
俞太后淡淡道:“哀家倒是疏忽了。来人,赐座。”
萧语晗定定神,忙谢了俞太后恩典,又冲谢明曦笑道:“多谢弟妹体恤。”
谢明曦笑道:“皇嫂疼我,我自然心疼皇嫂。”
谢明曦和萧语晗亲亲热热,有来有往。
愈发承托出俞太后之前恶意挑唆的不堪嘴脸。
俞太后大失颜面,心中恼怒不已。至於谢明曦和萧语晗联手之事,俞太后倒是没怎么意外。
若谢明曦连笼络示好萧语晗的手段都没有,也不配和她这个太后较劲争锋了!
日后时间还长得很。她不妨冷眼看着,谢明曦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你们妯娌相处融洽,哀家再高兴不过。”俞太后笑得一脸欣慰:“谢氏,你打算什么时候命人将阿萝接到京城来?待新帝继位,也该给阿萝册封大齐公主了。”
萧语晗听到这等刺耳的话,心里暗暗唏嘘不已。
若不是她早已想通,也早已决定了处处退让。此时听着俞太后不动声色的挑唆,定会生出戒备提防之心。
可惜,俞太后太过小看她萧语晗,也太过小看谢明曦了。
谢明曦含笑应道:“劳母后惦记。我和殿下已经商议过了,暂且不急着将阿萝接回京城。待京城诸事安定再说。”
俞太后不悦地嗔怪:“什么叫京城诸事安定?你们身在宫中,却将女儿放在蜀地。这传出去,成何体统。还是早日将阿萝接回来,你们若忙碌顾不上,哀家也能亲自照看孙女。”
瞧瞧,身为婆婆能正大光明地压制儿媳不说,身为祖母,更可以理所当然地“照看”孙女。
到时候将梅太妃和阿萝都攥在手心,何愁帝后不低头?
萧语晗想到了这一层,不由得为谢明曦暗暗忧心,下意识地看向谢明曦。
谢明曦不见半分慌乱无措,面上满是感激感动:“儿媳先谢过母后的盛情。儿媳这就命人送信回蜀地,将阿萝早日接到京城来。”
这怎么能应下!
阿萝一来,俞太后定会打着疼爱孙女的旗号,将阿萝带在身边。到时候,谢明曦的命门被踩住,哪里还有和俞太后较劲争锋的底气?
萧语晗心中一惊,却不便出言提醒。
……
告退出了椒房殿,去了东宫后,萧语晗屏退左右,焦虑地低声提醒:“七弟妹,你怎么能应下?”
“不瞒你说。之前三年多,我也曾数次谋划,要回凤印。可每次一旦有所举动,母后便将芙姐儿带在身边,便是晚上也留在椒房殿……我顾虑着芙姐儿,不得不低头退让。憋憋屈屈地一直住在东宫,也未能执掌凤印。”
“我这个中宫皇后,活得窝囊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