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銮殿里打起来了?”
尹潇潇双眸倏忽睁大,猛地站起身来,急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为何金銮殿里闹到动手的地步?”
前来报信的宫女,低声应道:“具体情形,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陈御史被打得不轻,还有陆掌院和赵中书令,都被皇上留在宫中养伤了。”
起因为何,宫女也听说了一些。只是,此事太过骇人听闻,宫女根本不敢多嘴。
尹潇潇心急之下,顾不得多问,立刻起身往外走。
霖哥儿和霆哥儿也闻讯而来:“母妃(五婶娘),我们和你一起去。”
过了年,霖哥儿霆哥儿都十五岁了,皆到了入朝听政之龄。霆哥儿个头颇高,面容英俊。霖哥儿也是俊秀翩然的少年郎。
孩子们都大了,也该让他们知事懂事才对。
尹潇潇略一点头,领着一双少年去了椒房殿。
到了殿门外,正遇上神色同样惊慌匆忙的萧语晗,芙姐儿也随在萧语晗的身后,一双细长的柳眉蹙得颇紧。
萧语晗皱眉问道:“五弟妹,朝中出了何事,你可知晓?”
尹潇潇摇摇头,和萧语晗对视一眼。
就在此时,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
是赵长卿领着蓉姐儿来了。
萧语晗和尹潇潇身在宫中,并未刻意安插过眼线。
赵长卿就不一样了。这些年,她暗中动了不少心思,以重金收买了在金銮殿移清殿当值的内侍。朝堂里发生的事,赵长卿已知道了七七八八。
正因如此,赵长卿的面色也最难看。
天子的真正用意,昭然若揭。赵长卿想自欺欺人也不可能。
打了这么久的如意算盘,一朝落了空,个中的惊惶暗怒不甘滋味,也只有赵长卿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二嫂,”尹潇潇目光敏锐,扫了一眼,便觉有异:“你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赵长卿心机再深,此时也难遮掩,咬咬牙低声道:“霁哥儿打发人送口信给我,说陈御史上奏折,让端柔公主一并入朝听政。”
尹潇潇:“……”
众人:“……”
第一个脱口而出的,竟是霆哥儿:“这怎么可能!阿萝堂妹是姑娘家,哪有女子入朝听政的道理。七皇叔这是想做什么?七婶娘知不知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若说这事谢明曦不知情,谁也不会信。
帝后情深,后宫空悬,连个做样子的嫔妃都没有。这等大事,帝后必然早有默契。
尹潇潇按捺住心里的惊骇,低声说道:“稍安勿躁。我们先进椒房殿,问清事情缘由。霆哥儿,你不可胡言乱语。若是今日多说半个字,我饶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厉声疾色。
霆哥儿不敢不应。
尹潇潇又沉声叮嘱霖哥儿:“霖哥儿,你也不得胡乱说话。”
霖哥儿此时也是心乱如麻,下意识地点点头应了。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七叔七婶娘莫非是想立阿萝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