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儿在宫中读书几年,之后数年,也时常出入宫中,对御花园的熟悉程度,比起陆府的花园也不差什么。
阿萝对御花园更是熟悉。
不过,今日两人同游御花园,心境不同,感觉也和往日大不相同。
“阿萝妹妹,”佑哥儿悄声笑道:“今日御花园里的花草格外好看。”
阿萝侧过头,冲佑哥儿粲然一笑:“只是花草好看么?”
佑哥儿心神一漾,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你更好看。”
阿萝脸颊上的笑涡更深,眼眸中闪着喜悦和娇羞:“佑哥哥,你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会说花言巧语了?该不会是从小宝儿弟弟那儿学来的吧!”
佑哥儿:“……”
阿萝猜了个正着。进宫前的一日,陈小宝儿来寻佑哥儿,特意传授了诸多心得体会。诸如“讨好岳父岳母的两三招”“哄心爱的未婚妻高兴四五招”等等。
阿萝见佑哥儿略有些羞窘的表情,不由得扑哧一声乐了起来:“我就是随口说笑罢了,佑哥哥别害臊。”
佑哥儿定定心神,抬眼凝望着阿萝。
阿萝也不忸怩,笑吟吟地回视。
片刻后,又是佑哥儿先败下阵来,率先红了脸。
阿萝轻笑出声:“佑哥哥,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再过两年,我们便能成亲做夫妻。你高不高兴?”
佑哥儿点点头:“高兴得不得了。自赐婚的凤旨到了陆府,我欢喜得几夜都没睡好。”
阿萝嘴角扬起,俏皮又淘气:“我和你正好相反。每晚我都睡得格外香甜踏实。”
佑哥儿脸皮略薄,阿萝却承袭了亲爹亲娘的厚脸皮……不对,是强大和自信。也因此,一双少年少女相处时,竟是阿萝更主动更大方些。
远远尾随在后的女官们不乏耳力灵敏的,忍着笑,将头扭到一边,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
阿萝和佑哥儿走得慢悠悠,不时甜蜜对视,走到一处凉亭处,便停下了。
女官和宫女们体贴知趣地退出数米之外守着。
佑哥儿轻声说道:“阿萝妹妹,你入朝听政也有半年了。这半年来,感觉如何?”
佑哥儿还没正式当差,也没入朝的资格。只能从翰林院的前辈同僚口中的只字片语,来遥想阿萝妹妹在金銮殿里的英姿,心中颇有些遗憾。
阿萝和佑哥儿一起长大,自小就格外亲近,无话不说:“去年我在移清殿里伺候笔墨,整整半年没吭过声。进了金銮殿后,父皇母后都叮嘱过我,切不可自以为是。国朝大事,政务繁多,要多听多看多想。这半年来,我在朝会上也未说过话。”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至少,现在众臣都习惯适应我的存在了。等到了明年,父皇便打算让我学些具体的政务,约莫是要让我进六部中的一部。”
每日待在天子身侧,面对群臣,听政学习,然后学着具体当差。有天子时时点拨教导。
这是培养储君才有的高规格待遇。
想及此,佑哥儿心情有些复杂,抬头看了阿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