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王年过六旬,又好酒色,近年来身体每况日下,本来也活不了几年了。再者,武陵王早已失势,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没人在意。
可这般死在宗人府里,却是令朝野震动的大事!
汾阳郡王和安王面色难看的进宫请罪:“……是臣失查失职,请皇上降罪责罚!”
堂堂藩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宗人府里。汾阳郡王和安王确实难辞其咎。
当日武陵王被带进宗人府的时候,被仔细搜过身。可谁也没想到,武陵王会在牙齿中暗藏毒药。又死得这么“及时”……
盛鸿也颇为愠怒,沉声斥责汾阳郡王安王两人:“武陵王进宗人府时,为何不搜查得仔细一些?”
汾阳郡王满面羞愧:“是臣大意了。”
谁能想到,武陵王竟存了死志?
安王抢着说道:“搜查之事归我负责,皇上要责罚只管罚我。”
盛鸿怒目相视,冷哼一声:“当然要罚,而且要重重责罚!你先去安排武陵王的后事,安抚住武陵王的儿孙。至於责罚,等事情平息了再定夺!”
武陵王这一死,於皇室而言,无疑是一桩丑闻。立储大典将近,偏偏闹出这等事来,天家颜面何存?
再者,死人到底是不吉利的事。原本就有不利阿萝的传言,现在,更添了一桩谈资。
盛鸿如何能不怒?
安王被骂得羞惭不已,不敢抬头,低声应是。
……
人已死,死无对证。
霆哥儿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霆哥儿气得双目通红,十八岁的高大英俊少年直挺挺地跪在金銮殿里,满腹被冤枉的愤怒:“七皇叔,我对天立誓,我真的没做过此事。”
霖哥儿二话不说,在霆哥儿的身边跪下,朗声道:“侄儿愿为霆堂弟作保!此事定是有人从中做鬼,栽赃嫁祸於霆堂弟!侄儿恳请七叔,将此事彻查到底,找出幕后主谋,还霆堂弟清白!”
霁哥儿略一犹豫,也跪了下来,张口为霆哥儿说情:“七叔,侄儿也以为,此事别有内情。请七叔彻查!”
一句别有内情,说得可圈可点。
霖哥儿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隐含的指责和恶意,震惊痛心之余,忽地闪过一丝了悟。
这一局,原来不是冲着霆哥儿,而是冲着他来的……
盛鸿对着三个侄儿,态度明显比往日冷硬疏离了一些:“此事朕自有主张,你们三个不必多虑多思。”
顿了片刻,又冷然道:“朕会明察,不会令谁白白受冤屈受委屈。从中做鬼的,朕绝不会轻饶!”
语气前所未有的冷厉。
霁哥儿三人心中同时一凛,齐声应下。
阿萝抿紧嘴角,目光掠过跪在地上的三位堂兄,心里的无名怒火愈燃愈旺。
兄妹间的和睦友爱,果然只是假象。刀尖藏得再深,到底还是露了锋芒,没伤到她的人,却伤了她的心。
盛鸿看了阿萝一眼,声音和缓下来:“阿萝,你不必操心这些事。还有几日,就是储君册封大典。你安心熟悉册封流程,准备册封大典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