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

“我外婆她不会病情又恶化了吧?”段霏皱眉，“都怪我，这几天外婆一直想看我妈，我为了哄她，就说我妈会周末过来……”

“段小姐，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程方劝。

短短一条街的距离，他却觉得煎熬无比。

有些话太残忍，他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等终於到了医院，他立刻下车，“段小姐，你跟我来。”

段霏忙跟上。

然而进了楼房，程方却带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段霏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直到来到急救室，程方这才停下脚步，伸手示意，“段小姐，冯老夫人在里面。”

段霏摇头，“外婆在病房，我回去找她。”

她转身就想回去。

但是刚走了几步，胳膊突然被人拉住。

是容默慵。

段霏看到他就像是一只刺蝟，浑身使劲的拚命挣扎，“你干嘛?你放开我……”

容默慵双手一用力，便将她两只胳膊稳稳控住，男人低头，眼睛逼近，嗓音低沉又淡漠，“你外婆在一个半小时前，因为心力衰竭出现心律失常，医生抢救了一个小时，没能救回来，她现在躺在里面……”

“你骗我！”段霏不相信，“我外婆下午还好好的，她怎么可能……”

“如果你连她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到，你现在可以走！”容默慵说着，松开双手。

男人的声音和眼神都是那么冷，冷的让段霏整个人都在抖。

她的眼泪刷刷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摇头，泪水在脸上肆意蔓延，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然后，容默慵拉着她的胳膊，就这么将她拉进了急救室里。

里面的医护人员早就被遣散，只剩下一个王医生在。

而冯老太太躺在急救病床上，病床边是各种仪器，此时却都已经不运作了。

老太太闭着眼睛，脸色枯槁，安静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

“外婆……”

段霏低头，从袋子里将那条丝巾拿出来，走到跟前，“外婆，这是妈妈给你的丝巾，你要我明天把丝巾给你带过来的……”

王医生叹气，“段小姐，节哀顺变。”

段霏紧紧的攥着丝巾，声音颤抖，“我外婆最近明明精神状态很好……”

王医生解释，“段小姐，老人家心脏本来就不太好，而且阿尔兹海默症这个病， 情绪经常大起大落，很容易引起心力衰竭、肺部感染，甚至是肾脏功能退化等并发症，这阵子我们已经在尽力缓解，可今晚老太太突然心律失常，我们真的尽力了……”

看着小姑娘满脸泪水的模样，他补充，“心力衰竭来得很快，所以老太太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痛苦，走的很安详……”

容默慵抬手，“你先出去。”

“好的。”王医生不敢再说话，忙转身出去。

程方看了眼，忙将布帘拉上，也跟着走了出去。

刚到走廊上，就听到里面传来崩溃的哭声。

唉……

程方长长的叹了口气。

冯媛走了，在国内，段小姐可以说只有冯老太太这么一个亲人，现在却连唯一的亲人都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