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是顾绵让你变得犹豫,瞻前顾后,不敢赌!(1 / 2)

手术室的门一关上顾绵就哭了出来。

她总想跟着进去,峥峥做手术的时候,如果能握住他的小手让他知道妈妈在身边,任何情况下都不孤单,不要怕。

但这不符合规定钤。

蓝双过来摁住她的肩,「李医生都说了,没有事没有事,你怎么就不信?洽」

「手术,又不是进去睡一觉,我怎么能不担心?」

「就是睡一觉啊,打了麻醉,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几小时后出来就是个健康的幸伙了!」蓝双紧紧抓住她的手,「别抖了,耐心等着。」

三个女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

正午十二点过几分,顾绵收到简讯,季深行越洋发过来的,说手术时间会很长,让她吃午饭。

顾绵不知道现在美国那边几点,可能是深夜?

她走到走廊拐角,给他视频过去。

视频接通,摇晃了几下看到他的侧脸,他身后很亮,不知道是光还是被光照射的墙壁。

应该是在宾馆吧。

顾绵眼睛怔怔地盯着他的脸看,这张凌厉的男人五官此刻看起来特别有安全感,顾绵眼圈里模糊的,盈盈泪光在涌动。

季深行叹了一声:「你别哭,这次手术是治本,应该有手术室医生出来跟你们报备手术进行的情况吧?」

顾绵抿着嘴,「可是那医生说的,我听不懂。」

他好像笑了,「你就听做是手术进展很顺利的意思。」

「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国呢?儿子手术,你当爸爸的怎么能不在我身边?」顾绵还是抱怨了出来,尽管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季深行的表情里几分无奈,沉默地承受她眼神里的苛责。

「对不起,我心里乱,会乱发脾气,你被制药公司和联邦的警察拖着,心情也很糟糕。」

他摇头,深邃的视线柔情的眼神,「真正糟糕的是不在你和孩子们身边,心里很空。」

顾绵听得心底软软的:「你那边是半夜?」

「差不多。」

「不睡觉吗?」

他手指捏着眉心:「儿子手术呢,你当我铁做的心,能睡着?」

顾绵笑了:「睡吧,你不都说是治本的手术么,别担心,这边有我。你处理好那边的事,快点回来吧。」

季深行脉脉地看着视频里并不清晰的她的细眉柔眼,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挂了。」顾绵不舍得说。

视频关掉,顾绵把手机捂住在胸口的位置,站了一会儿,呼口气走回去,季家佣人正把午饭送过来。

蓝双给她盛了很大一碗,「必须吃完。」

「小双,你中午不回家没问题?」

「绅绅有保姆看着,正好是断奶的时候,见不着我更好。」

「断奶最残酷了。那卫川中午也不回去吃饭?」

「他出差了。」

「这么巧?」顾绵捏着筷子,「不会和季深行去的一个地方吧?」

蓝双扒口饭,低头,「……我没细问,他经常出差。」

「哦。」顾绵也没多想,吃一口停一下,怔怔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

……………………

「你们视频裸-聊完了没?」

没人回答,卫川拍卫生间的门,「我出去了啊!」

等了等,得不到理睬,卫川轻手轻脚推开门,地上铺着地毯,他还是垫了脚。

偌大的房间里并没有看到季深行的人。

卫川找了找,在露台找见了。

露台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还没开,男人身高腿长地倚着栏杆,迎面是很有美国味道的浮华夜景。

卫川走过去就把红酒甩进了一旁的果皮箱,抬头怒瞪男人的后脑杓,「来这里干什么的不清楚?还想沾酒?」

季深行转过身,情绪不好地沉着脸,「今晚不在她身边,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峥峥的手术没有问题,你离开前确认过那么多遍。顾绵跟你哭了?这女人啊,你在她面前反而让她变得脆弱,你不在她也能独当一面的。」

卫川在椅子上坐下,「而且,这事儿也由不得你,你在国内权势通天,在美国联邦眼里就是棵草,还好你投的钱不多,再怎么出事你也沾不上多大边儿。」

说着点了根烟,季深行伸手,也要一根。

卫川抬脚就踢过去,「滚一边,明天就要见医生了还抽?!刚才和顾绵视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抽了一根?」

「没抽几口,光顾上耍帅了。」

「滚你的蛋!」卫川骂的笑出声来,自己也干脆不抽,免得惹他馋。

起身拍拍兄弟的肩,「季大爷,我不是你老妈啊,明天见医生,咱今晚好歹拿出个态度来。走吧,给小爷暖-床去。」

季深行不走,在露台的风里,声音很低,「还是别见了,我不打算现在手术。等我头痛或者情况有变的时候再说。」

卫川气得伸手就想打他!

「大卫格芬医学院出来的顶尖神经外科专家,他是因为有手术才回来几天的,咱们配合他的时间,不是他来配合咱们,ok?十年里他做过脑部重创伤手术几百例,我统计过了,只有九例失败,百分之八十的病患术后恢复健康没有后遗症。季深行,你给我听清楚,你这脑袋就指望他了,整明白点!」

季深行拧眉关上露台的落地玻璃门,「等制药公司的调查结束再说吧。」

卫川瞪着他,瞪了大约半分钟,「随你!我他妈有病跟着你过来,花那么多钱转那么多关系终於预约到了人!你不见?!」

卫川气愤的走到卧室门口,回头指着客厅里一脸平静的男人,「这事儿我怪顾绵,你别瞪我,就怪她!是她让你变得犹豫,瞻前顾后,不敢赌!手术好了高高兴兴回国和她安生过一辈子,你到底哪根筋想不通?」

季深行抬头,「好不了死了呢?」

「这种可能性……」

「别和我说可能性,当医生的,我们都知道那些数字不靠谱。」

卫川綳着脸不说话了。

季深行低头,声音也很低:「临走前我什么都没交代,只跟她说出差,每天跟她打电话说我很快就回去。突然有一天她给我打电话没人接了,要接电话的人死在手术台上,道别都没有,卫川,这种情况你能想象吗?她是个女人,你让她怎么样去承受,去接受,去相信,我没了?」

在那双沉黑的男人眼眸里有隐隐的雾气,「你就当我不敢赌,有她,有孩子,我真的死不起。换做是你,你会跟我一样。」

卫川别开脸,眼睛通红,「那就先见一见那个医生,他真的是上次那位去世专家后最有把握的人了,深行,机会不会一再等你。」

「我再考虑一下。」

……………………

手术室灯亮起来的时候,顾绵站在走廊里,怔怔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