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正真诚点头:“快乐啊。我送礼物就是为了买个体验,不行吗?”
何川舟:“看来你们公司压力确实挺大的。”
沈闻正笑道:“毕竟几万人要靠我吃饭的,嘴巴一张就是钱啊。我站得比别人高,当然要背比他们多的责任。”
何川舟不置可否,嘲弄地道:“所以说沈闻正,记住了,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喜欢玩弄人心的恶趣味,报应到自己身上。”
“朱淑君只想赚钱买一套房,再留一百万存款就收手,带着她妈从农村出来。她没文化,也没什么远大的追求,只有这一个目标。她给自己规划好了,在会所工作4年,赚够400万,23岁退休。正好是普通学生大学毕业的年纪,她也想在这一年给自己一个新生活。所以她工作得特别卖力,谁愿意给钱,她就愿意跟谁出去睡。完全地虚耗、糟践自己。”
沈闻正无动於衷,手脚不停地晃来晃去,玩起手上的镣铐,似乎这种声音很是悦耳,对何川舟的讲述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耐烦跟无聊。
“朱淑君赚了三百来万的时候,孙益姚告诉她,会理财其实比会赚钱重要。三百万在有钱人眼里,一年起码能翻倍,股市随便一个涨停就是10%,就算保险些,一年几十万也不成问题。她们这个工作虽然见不得光,但是资源好的,能接触到的都是资本家,借着他们的内部消息乘乘东风,算得了什么?
“你以前是做房地产起家的,人脉广关系多,朱淑君信了你的虚情假意,找你帮忙,希望能用所谓的内部价买房,或者帮她理财。可是你已经不干这一行了,於是你把她介绍给你的一个朋友。朱淑君把钱放在他那里,又拉拢了江静澄跟孙益姚,三个人全部的积蓄都投了进去,差不多将近一千万。
“结果那人是个骗子。她们给对方的钱,还算是从你这儿借出去的。你两边卖好真聪明啊。没想到翻车了。对方跑了,你的公司那么大,跑不掉。”
沈闻正的小动作在他不自觉的时候停下来了,还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侧着耳朵听她说话。
何川舟看出他暗流涌动的表情,刻意停顿下来。
空气静默了半分锺,沈闻正才意识到少了点什么,是自己方才乱动时发出的镣铐撞击声。
何川舟见他不自在地拧拧脖子,身形朝后靠去,恶劣地笑了笑,接着往下说。
“朱淑君来找你,希望你能帮忙联系对方,或者赔钱。你从来没把她当个人,偶尔调剂心情的一个玩物而已,她居然不听话地想咬你一口。你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权力被挑衅,非常生气。所以你决定再戏弄她一次。”
何川舟说到这里喉咙发干,让外面的人端三杯水进来。
等待的空隙里,沈闻正脸上的散漫已然消失。与他们在观察自己一样,目光直白地审视着讯问的两人,试图揣度出他们私下的想法,调整自己的谈判技巧。
门重新合上。光影发生微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