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银钱到位,无论是想要什么,想玩什么,只要能够搬过来,送过来的,都会有人伺候,而风清安自然是不缺这点钱的,他可是洗劫过一处水府的人。
那位水君用来铺地的,那都是货真价实且品质极佳的银砖,随便扒拉一块都足够风清安在府城中花天酒地。
当然,风清安不是如此奢侈之人,他包下这处别院后,连听候差遣的小厮连同婢女全都赶了出去,只是让他们按时送来三餐,其余就不必了。
当别院中的小厮与婢女退下后,一层隔绝内外的帷幕就笼罩了风清安居住的别院,让别院外的凡人再也看不清其中发生的一切。
“这处别院一日便需十两黄金,公子一住便是一月,出手当真阔绰。”
一位老者悄无声息出现,白衣金冠,相貌古朴,眼眸赤金,淡漠安然。
“这还不是托了城隍大人的福,若不是斩了那头鱼龙,我可拿不出这钱。如今所费不过九牛一毛而已,若是城隍需要,我可为城隍塑一座十丈金身。”
风清安笑呵呵回应道,他这话可是半点不虚,只要这城隍点头,他当真可以用成色十足的黄金为其造一座金身。
反正他离开水府的时候,能扒拉的基本上都扒拉干净了,金瓦一片不剩,银砖全部撬走,玉梁也全都拆下,他如今的身家,富可敌国,或许夸张了一些,但是买下几座城,问题不大。
“老夫添为此地城隍,岂能用黄白之物塑身,泥塑彩绘即可!”
安庆府城隍摇摇头,拒绝风清安的提议,他对黄白之物没有半点兴趣。
“城隍高义!”
风清安拱拱手,表示钦佩,这种一起打硬仗,打完之后还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分的,谁不喜欢?
“风公子,我知公子近些时日颇为繁忙,入城也许歇息而已,老夫本不欲打扰,只是公子常有出人之举,老夫不得不上门滋扰一二!”
说话间,安庆府城隍的目光便落在了伪装成了一匹乌云踏雪骏马的森淼身上。
他这番话可谓真心实意,上一次接触后,他就不打算与这公子进行二次接触。
毕竟他走的是神道,所做的是庇护一方水土安宁,得百姓香火供奉,与这等来历太过於非凡的人物接触,福祸难料。
但真的等这位公子入城后,他才发现,他确实是想多了,明明在通传中,这位公子身旁只有两只接近大妖层次的灵兽妖狼,他上次见到的也是如此。
可这次这位公子入城时,居然旁边多了大妖,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妖,而不是接近这一层次,这样的存在进了城,他这位城隍还能装瞎看不见,那未免也太失职了。
但再怎么样也是杀过龙种的交情,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再派麾下的文武判官去处理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处理好,只能由他这位府城隍亲自出面。
“不知这位是?”
在城隍充斥神性的赤金眼眸之中,眼前这匹乌云踏雪,身上绽放一层朦胧的光辉,将他的目光尽数遮掩,让他看不出其真身。
“森淼,乃是白浪江前任水君之子!”
细密的龙鳞在马身上浮现,一双雪白的羽翼展开,森淼展现出了自己的部分龙马姿态,仅仅只是如此,便让这位相貌古拙的鬼神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
“你是沐喜的孩子?”
“您认识我的父亲?”
森淼困惑的目光凝视眼前这位老者,沐喜,是她父亲的名字。
“老夫在安庆府担任城隍,已有六百载了,你的父亲,我自然认识,有些交情!”
说起此事,老者的脸上也露出了唏嘘与追忆之色。
“您认识?”
森淼的神情不禁有些变化,不过风清安在一旁适时补充,
“我能斩杀红熙,可是多亏了城隍大人助力!”
“惭愧,相交三百年的老友被害,老夫也只敢在两百年后落井下石,趁机报复!”
府城隍摇摇头,脸上反倒是露出了愧疚之色,并不以此为傲。得知眼前的龙马是当年那位好友女儿时,即便是作为鬼神的心绪也被触动。
“多谢您为我父亲复仇!”
森淼此刻看向城隍的目光彻底变了,微微低头,纵然是等了两百年,可是依旧记得她父亲,而且愿意为之出手复仇,那就值得她拜谢。
“不必如此,只是那孽龙已伏诛,白浪江水君之位空悬,你为何不任水君?”
原本是担心大妖入城会造成危害,可现在得知是昔日好友女儿,这位老城隍的态度又变了,他看了一眼风清安,眼中神色难明。
“我不想走我父亲的老路!”
森淼回答道。
“所以你就追随这位风公子了?”
“这是我深思熟虑作出的决定。”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只能祝你有朝一日,可翻云覆海,无惧一切了!”
老城隍看着森淼的神情, 微微一叹,却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是老友之女,可那也是两百年前的事情,如今也不过是第一次相见,他也并不是对方真正的长辈。
“承您吉言!”
“城隍大人,不知森淼可否留在城中?”
风清安顺势问道。
“龙马乃是祥瑞,你若是不怕麻烦,便是让她现出真身,在城中漫步也无妨,她想在这城中待多久就留多久!”
老城隍看着风清安,面无表情道。
他想不明白,自己昔日老友的女儿,是怎么让眼前这小子三言两语给拐出来的,还成了坐骑,当真可恨。
可惜,他的身份太过尴尬,即便是想管,也无从插手,若是强行干预,不仅吃力不讨好,还会遭到嫉恨。
况且仔细想想眼前这小子的来历,跟着他,或许确实比留在白浪江中当水君更好,最少不会仅仅只是龙种一时贪婪,就遭到杀劫。
“这也太双标了!”
亲眼见过森淼凶残一面的风清安忍不住叹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