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於强烈的刺激,将他沉浸在绝望,痛苦与难以理解中的心神拉了出来,对於外界都没什么反应的江北定定的看着面前身披铁甲的魁伟大汉。
正当众人以为他的心神恢复正常之时,就看到这位即便是官府都要给予高官厚禄拉拢的武者又哭又笑,
“我败了,哈哈哈,我败了,败给了一套盔甲,我是废人,是无用的废人,呜呜呜……我是没用的废人!”
府尹眉头大皱,听到动静而赶来,瞧热闹的众多官吏都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聚集在了城防都尉身上的盔甲上。
“看我做什么?我今天才见到他!”
城防都尉只感觉莫名其妙,好像是他把刚刚新加进来的武者逼疯了一样。
“不是江大人,而是一位可能与江大人一样,身上披甲的强横武者!”
一位官吏在此刻作出了推断,虽然江北言语疯癫,但显然与盔甲有关联。
“披甲?城中有人藏甲!”
此话一出,府衙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随后众人的目光相互对视,都能够看到眼眸中所蕴藏的兴奋。
私藏甲胄,乃是大罪,不需要多,超过三副,就能以谋逆罪论处,破获一起造反案,这是何等功绩?全员升迁都不是虚妄!
“大人!”
这时,由府尹派遣出去的第三批人,脚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们负责走街窜巷,查访江北昨晚去了哪里,又是与何人接触,若是可能,再查一查接触者的来历。
原本府尹并没有对这第三波人抱有太大期望,只要能带回来一点有用的消息,他就心满意足了,毕竟一位罡煞境武者都被吓疯了。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第三波人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什么?承文公的胞弟!”
在听到手下人查访到的与江北接触之人的身份后,府尹惊得座位上站了起来,坐都坐不下去了。
“承文公是谁?”
城防都尉皱着眉头询问道,他好像在哪听说过,但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
“上届科举,六元及第的状元公!”
府尹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位掌握着安庆府军事大权的蛮夫。他知道这些武人不怎么关心文人的事情,但若是连这一位都不关心的话,未免太离谱了。
“状元啊,那还是挺……”
城防都尉本来混不在意,毕竟三年就会出一位的状元而已,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他猛然注意到了,
“六元及第?是哪一位?!”
“我朝还有第二位六元及第的状元公吗?”
府尹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原本兴奋的众多官吏也都面面相觑,刚刚以为能够破获一起造反大案的欣喜,也随之消散於无了。
做官做到他们现在这位置上,一些不为凡俗所知的隐秘消息,他们也是能够了解的,当然,也仅仅只限於了解。
“那一位的胞弟,在我们安庆府?什么时候来的?”
城防都尉一脸懵逼,这等人物进了城,他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昨天午时一刻入城,您麾下的百户还给这位风公子验了路引,而当时,江大人还缠在别人身边,扬言要与之比武!”
前去查访的衙役小心翼翼地禀告道。
“哪个百户?这等人物入城,居然不向我上报?”
都尉大怒,自己麾下怎么出现了如此憨傻之人,就算不是那位亲至,与他关系如此亲密的,能是寻常人吗?
“好了,现在不是关心这等小事的时候,你继续说。”
府尹示意探查回来的衙役继续汇报。
“这位江大人,昨天缠着那位风二公子,但入城后,与之失散。便先入官府,而后以权谋私,找到那位风二公子的下榻之处,当夜与之比武,今日再出现时,就如眼下这般,变得疯癫。”
事情的发展脉络清晰,一目了然,对那位六元及第状元公稍微有所了解的人,此刻的神情都极为淡定。
即便出手的乃是其胞弟,还将一位罡煞境武夫给吓傻了,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足为怪。
“府尹大人,此事如何处理?”
都尉也大概明白来龙去脉,看向疯言疯语的江北,眼神中也不禁带上了一丝怜悯,这家伙,寻人比试前,都不打探一下对方的身份吗?
“处理什么?”
府尹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这位风二公子……”
“他犯了什么罪?”
府尹打断了都尉的话,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这倒是没有,只是……”
就算是秉承官官相护的原则,都尉也没胆子去找那位风二公子的麻烦。
这事从道理上就讲不通,毕竟这位公子循规蹈矩,只不过是将深夜不请自来之人暴打了一顿而已,可能是下手太重,把人打傻了,这搁哪都说不上错。
“既然没有,那便与本府无关,与安庆府衙门无关,都尉若是有兴趣,可自行拜访!”
府尹面无表情,武夫是什么心思,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但起心思之前,麻烦先把这身官皮给脱了,他没兴趣去得罪人。
结交的心思,他也没有的,如果层次相近之人,他愿意费些时间,可那位承文公怎么看都不像是凡间之人,差距太大,就不要往来了,没什么意思。
“拜访什么的,也该有个由头!”
都尉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就像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
“府尹大人,我可否将这位江大人领回我的军营?在我那里,他或许能够尽快恢复过来,再者也少些隐患,若是突然发疯动手,我也能压制他!”
“可!”
安庆府尹盯着都尉看了半晌,缓缓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