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败露之中,几位叔伯死的死逃得逃,最重要的一位首脑逃入了本家祠堂之中,要求抓捕他的人一一进入在祖宗灵前进行一对一的挑战。”
“那可是位极厉害的强者,东窗事发前便以武力着称,也许你很难想象,不过当时就算祠堂外聚集了澹台家上数百好手,也竟没有人愿意走入祠堂内去接那叔伯的第一枚拳头。”
“你猜最后这第一个走进入的人是谁?”澹台揽月笑着向脸色极为不良的斐济发问。
“那势必是澹台雪了。”斐济的嘴角已经垮下。
“不错,就是澹台雪,而且他非但没有让第二人去接力,反而在一柱香后从容踏出,那夺权的叔伯在他离开之后便选择了自杀,临终前只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叹息。”
“什么?”
“翠玉。”
“翠玉?”斐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这段故事令他惊心动魄。
“对,就是翠玉,不知是人是物,反正一代强者最终参拜在一个连出身都有问题的小子手里,从那以后,澹台雪便是澹台家的世子了。”澹台揽月长叹一声。“年纪老的不会将这些旧事说出来,年纪小的又不知道这段往事,他们见到的总地一个正在微笑的澹台雪,却只有我没忘记他手上染着什么人的血,你说这样的对手可不可怕?”
“可怕,非常可怕!要是我早知道这些,只怕会要选他而不是选你。”斐济苦笑起来,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争胜好斗之心,同时也明白过来澹台揽月为什么非要去招惹澹台雪。
因为与那样的对手为敌,只有故作轻浮,佯装看不出他藏在深处的手段,才会一次又一次上前找死。
澹台揽月多番挑衅,不是示强,而是示弱。向澹台雪表示一下,自己不过是个不长眼的傻瓜。
“那你现在还选不选我?”澹台揽月长叹一声,幽怨地看着斐济。
“自然……还是你了,这又不是我能抉择的,他去南星仙域花大价钱买了一个赝仙捧在手里,你第一个从渡厄雷霆中将我迎出,这便是被上天决定好的宿命,理所应当继续。”
斐济的手握住了澹台揽月的手,虽未结识多久,却已如至交一样。
到了第二日,澹台雪果真如约来接苏瞳,澹台樱与澹台停岳都不可以跟随。
澹台雪安静地站在竹影之下,光线透过交错的叶片斑驳地落在他的双肩。
他的装扮似乎比平日更隆重一些,不过主色还是很清淡,领口别着一枚很不起眼的玉扣,最惹眼的还是他腰上那把佩戴着鲨鱼皮鞘的短刃,剑穗后垂落的那枚核桃大的夜明珠大概是他身上最贵重的饰物。
他没有去敲门,不过门很快就开了。
苏瞳从房间里跳出,快步向他走来。
澹台雪笑了笑,从袖中祭出他的长舟。
“要去很远的地方?”苏瞳吃惊地问了一句,因为若是不远,不会用到飞行幻器。
“对,有些远。”澹台雪点头,似乎已经忘记前一日发生的事,契约反噬之伤也被他很好地掩饰起来。“不能带我师兄么?”踏入舟中,看着舟外的夜吹,苏瞳多问一句。
“不能。”澹台雪温柔却坚定地拒绝。
苏瞳立即皱起了鼻子。“你看你看,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实现,我真的是驭灵主么?”
“你可以强迫我。”眨了眨眼,澹台雪陈恳地为自己辩解。
“哈哈哈哈!好,那我要带上夜吹!”苏瞳朝夜吹招手,将他一把拉入舟里。
原本两个人坐的长舟,立即又变大了一点点。
“我不应该告诉你的。”澹台雪有些抱怨。
“出发!”苏瞳欢快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