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
在山谷里逃过了此人的血腥屠杀,却未想到在地下深渊又再次遇见!
苏瞳心脏狂跳,拉起君琰便潜入精神熔炉的腹里,可是就算有炉子的保护,一股强烈的危急感依旧攀上她的心头。对方那胸有成竹的冷笑,如一只浸了剧毒的蜘蛛一样,紧紧地攥着她的呼吸。
“深渊巨大,若不是刻意追踪,他实在不应该与我们相遇,绯公子是为寻剑,我是为找师兄……”
苏瞳暗自呢喃,脑海里突然有一道闪电飞过。
“难不成夜吹与夺剑的神秘力量……还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想到这一点后,苏瞳情不自禁倒吸冷气。
“能避开他么?”君琰焦急地讯问苏瞳,并未听清苏瞳的呢喃自语。
“只怕不能。”苏瞳双眼发黑,低沉地叹息。“看他从容不迫的模样,彷佛我们已是他手中的猎物。”
苏瞳这话说得没错,第一个发现祥厄双炉靠近的人,并不是澹台修文而是绯公子,只是他一直屏息凝气,并没有让苏瞳提前感知。
他见器痴澹台修文在见到火里诡异的双炉后双眼发直,还倒是那炉主便是抢夺他蛛形剑神兵的罪魁祸首,本欲将其掌控者从炉中揪出,大卸八块大卸以泄心头之恨,可当看清那从炉子里钻出的二人之后,绯公子自己都情不自禁地吃了一惊!
这不是那两个未被血根子弑杀之息影响,从山谷逃出的小蝼蚁吗?
他们怎么会在深渊里?
又怎么拥有着能在地火里行走的强大仙宝?
在听完苏瞳与器痴的对话之后,绯公子才对整件事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想必这神奇器炉的制作过程,当年也有器痴的参与,而且此物之品质,远远超过器痴之前为自己炼制的所有仙宝,几乎与蛛形剑在一个级别之上。
所以心中刹那升起了觊觎之心!
绯公子舔着自己的唇,没有想到因为寻剑,自己还有了这样的好处。
“乖,上次我都没有杀你们两个,现在也绝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们这样怕我做甚?”走上前来,绯公子轻轻敲打炉体,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娇笑。
一个满头是褶子的大男人,嗓子眼里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君琰瞬间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而露葵妖姬更是如中毒一样,在君琰头顶垂死挣扎……她偏好阳刚之气,最害怕便是这不男不女的妖息。
“发生什么事?”百家兄妹皱紧眉头上来发问,其实不用多问便能从君琰与苏瞳凝重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不说话,本公子便当你们是臣服於我了,若你们提前将此炉献出,本公子不但不伤害你们,还可以赐你们血徒的身份。不过你们要是把本公子的耐心消耗干净了,便不要怪我不客气!”
炉外的轻拍声与那甜丝丝的声音丝丝入耳,直到此刻苏瞳才明白过来,为何之前自己与君琰站在炉外时绯公子没有暗下杀手,那是因为他看到澹台修文的黑符也控制不了炉子,知道此炉机关禁制颇多,自己就算强夺也未必能琢磨得通,所以留下她与君琰的小命,想从她们嘴里撬出讯息。
苏瞳与君琰迅速对望一眼,同时明白了绯公子的用心,这样一来二人皆落下一口气,至少他们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站在一旁的澹台修文,愣愣看着绯公子将炉主逼入炉中,并不客气地将双炉占为己有,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眼中闪动繁杂的光火。
之前绯公子夺他所有法宝幻器,他都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他毕生的追求便是炼器,他甚至感谢绯公子为他提供那么多珍稀的炼器材料。
但这宗秽之炉的意义对他而言却完全不一样,它象征着他最开心的日子。
看不得苏瞳拥有对炉体的绝对控制权,更看不得绯公子肮脏的手指去碰触他心中的圣器!
澹台修文狠狠地吞下一口口水,将自己心中的浓浓厌恶强行压下,未令那些表情浮现在自己冰冷的面颊上。
绯公子在祥厄双炉四周转了几圈,见炉中人没有反应,便狞笑着从自己手中血鼎下分出一缕鼎火炉烟,化为一个巨大的绳套,径直套在葫芦形的炉体中央。
他在前方步行,那些灰烟便拖着祥厄双炉在火里移动!
谁都想象不到,绯公子血鼎鼎烟居然有着这么强横的力量。
“看什么看?还不寻剑?”走出几步,绯公子便回过头来朝澹台修文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