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有这么一条规则吗?我怎么不知道?”挠着自己的耳后,苏瞳一脸无所畏惧。
“你这臭丫头!太目中无人,老夫今日要代你父兄,好好管教!”原本就很狂躁的老头儿被苏瞳的态度气得不行,伸手便要扇她的巴掌。
“山爷爷,白爷爷,你们大人有大谅,我长姐是今日回巢的,好多规矩都不是很懂,求您高抬贵手!”哼哼一见事情不妙,立即扑上前去跪在两位长辈脚下。
“不行,灰灰化型在即,这臭丫头将他伤成这样,不祖规处置,有违礼法!”名为山山的老者,当仁不让!
“打伤他,我就要受罚?”苏瞳斜了半空的老者一眼,目光极为轻蔑。
“那是当然!”两位老兽修立即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苏瞳深吸一口气,突然将力量提于胸口,将自己四品金仙的力量完全释放,通通散波在自己的咆哮中!
刹那诸穴震荡,甲兽祖穴无比巨大,可在这个瞬间,几乎三分之一的兽巢上空,都回响着苏瞳中气十足的吼声!
“我弟妹被人殴打重伤,无族中长者出面庇护,人人可伤我东祖七十七代嫡三子血脉,而我一弱质女子,被逼无奈,出手防卫,却被人构陷不懂宗法开罪了重要人物,要受重刑责罚!”
“敢问祖地,是否真有礼法?”
“敢问各位族中长辈,是否欺我父辈无人!”
谁也拦不住苏瞳将喝声散播四野,两个赶来为灰灰出头的老者,面面相觑,皆已石化,不是不想再做些什么,而苏瞳的控诉实在是太有力量了,谁都想象不到,一支因父逃离祖地而势微的血脉,会生出这样一个有胆又有见识的丫头。
欺负弱者的事日日在祖穴各处上演,一般御门们见到,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种丑事突然放在台面上,便不是那么轻松便可以偏袒的了!
就在山,白二老脸皮颤抖的刹那,只听“嗖嗖嗖嗖!”无数破风声已经在头顶响起,数十位仙王级别的强者已一脸凝重地看向山穴。
“这位是我二弟哼哼,你们可以查看他身上的新伤旧伤,我弟也是三天后即将化型的族内弟子,到现在为止,体内化型之力还没有积蓄充足。”
人来得越多,苏瞳越是气度从容,一把拖过哼哼,推到众长辈面前,在看哼哼第一眼的时候,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不需要多问,从灰灰对二弟的调戏态度来看,便知这是谁的杰作。
“这是我妹麦麦,刚被灰灰打伤,就在祖地发生,我相信只要为目击者保密,一定有大把同胞乐意提供消息。”苏瞳又将一脸恐慌的麦麦推了出去。
“这些是我手足,你们可以依次讯问,谁没有受过殴打,又有谁被打之后遇见长辈出面保护?我想问问,是不是我们父亲离宗,所以我们都成了族中弃子?”
苏瞳介绍完剩下的三十多只甲兽,而后抬头与众仙王直视。
已经习惯了云谷兽修们可怕的修为与威压,苏瞳倒真能做到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她不卑不亢,态度坚定且条理分明,立即便赢得了在场大多长辈的信赖与好感。
云奶奶站在人群里默默看着苏瞳。
心知是自己叮嘱苏瞳管教灰灰和胖胖两个惹事生非的家伙,才平白无故地惹出更多麻烦,不禁有些后悔和愧疚。
其实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哼哼身上的旧伤,也能看出灰灰虽然趴在地上,可除了肉痛之外,并没有被伤及筋骨,看来出手的人,还是很有分寸的。
“山御门,白御门,你们二位是灰灰舅父,将它带下医治吧。”
仙王级强者中踏出一位黄眉长者,目光威严,虽然没有明白地偏袒哪方,却是警示山,白二人不要徇私舞弊,偏袒自家孩子。
有众多掌教出没,两位自然不敢多言,拖起灰灰便灰溜溜地迅速逃走。
“我弟弟也受伤了,会影响三天后的化型。”苏瞳赶紧补充一句。
黄眉长者情不自禁对苏瞳多看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东西。其实这些年来,他不是不知道小辈们私下的一些龃龉,只不过祖地太大,弟子众多,若通通一视同仁,很难做到。
人人生而不公平,自甘平庸者,只能被强者碾压,这是生存的法则。
若想得到尊敬,妄图倚靠规则的公平来实现是断然不可取的,只有自己奋发,才有改变弱势的机会与资格。
墨墨的子嗣们通通年少且胆小,只有这突然冒出的长女,却极具备其父风度!
看来这一脉,又要重新兴起了!
黄眉长者微微一笑,从袖里倒出一枚药瓶,推风送入苏瞳手中。
“只有三天,能恢复多少,看它自己!”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晚辈与弟弟妹妹们将永远铭记在心!”苏瞳率领着着一群哆哆嗦嗦的小甲兽们,一本正经地单膝跪地,那感恩戴德的坚毅简直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