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宁为巫首，不为仙孙

苏瞳本就从不畏惧权威，更何况甲兽一脉天性素来直接，所以在这些厉害角色面前，苏瞳也可以放心拿出自己强硬的态度。

“哟哟哟，人不大，脾气不小！”的确如苏瞳所想，她此言并没有讨得矮胖子不喜，反而令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确定真要脱离祖地？”一个灰发的老妪，慈祥地看着苏瞳，五官容貌，长得竟与云奶奶有几分相似。

“当然确定。”苏瞳用力地点头。

“这丫头心野，我看送到板爷那里最适合不过，没几年下来，便能磨得老老实实。”矮胖子又开始出起了馊主意。

“给我？可以啊！我那里正好缺人！”

还没等苏瞳表态，一个面色严峻的老头儿便立即侧过头来，一本正经地教育起苏瞳！

“来，跟着你板爷一起大声宣读从此背弃祖地的誓约。”

“祖地老古董，皆是教条狗，瞎白大好时光，非要弃巫修仙……”

“宁为荒宇孤独巫首，不为界外低贱仙孙，忠实守候月神的预言，绝不离开故土半步，脱离祖地，逍遥长天！此界之内，唯我风流！”

板爷摇头晃脑，跟旧日里严苛的私塾先生简直没有区别，声音抑扬顿挫一板一眼，目光认真得仿佛只要苏瞳复述错一个字，戒尺就要重重地敲下。

“哈哈哈哈！说得好！板爷又编出更有意思的誓词了！”

“对，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誓言还只有两句话呢！”

“来来来，小丫头，宣读了誓言之后便能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就算你没有什么机会成为兽巫，日后也有我们叔叔伯伯婶婶罩你，让祖地老家伙们通通气死！”火红长发的熟女一脸兴奋地催促苏瞳。

“气倒气不死，不过等我们经过这一次大潮闭关，实力便又能提升不少，届时可以悄悄潜入祖地，将那几个从来都不把我们放在眼中的老头子们拖出来好好教训一番！想我当年，打遍祖地无敌手，就是没跟兽巫交过手！只有拳头才能让那些老骨头们彻底明白，把精力浪费在不必要的东西上，其结果一定是荒废了我们修巫强者的主业！”

冷冽的声音响起，令众人的目光情不自禁放在一位身材挺拔的黑发男子身上。

此兽修化形容貌，简直是创世之神最出色的杰作，只看他的眸，会感觉男子的英武之气通通凝聚于他的浓眉凤眼之内；只看他的鼻梁，却又有了旖旎的幻想，异域之奇思；在看他的唇，便能立即激发出少女心中最单纯真挚的情感。

当五官组合在一起，便成了世间最凌利的杀器，一眼就能夺过别人呼吸与心跳的频率。

不过显然此人性格与俊美的容貌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他嘴里说着痛殴祖地兽巫的目标，嘴角便扬起了残忍的冷笑，拳头甚至藏在袖中，下意识地发出用力骨响，显然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宣泄自己体内过剩的精力。

“说得好！”

“说得对！”星海里又是一阵热情的喝彩。

苏瞳嘴角抽搐地看着眼前这群心性还没长大的九、十阶强者，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两个大字。

“愤青！”

这些厉害的家伙，曾也是狂热的修仙者，不过是自持天资极高，却不幸在祖殿的筛选里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继而否定一切，将自己的失败归功于祖地巫兽们错误的修仙追求之上。

苏瞳第一念头是奇怪吉老头儿他们为什么不将荒宇即将崩塌的消息如实告知众人，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祖地兽巫们如此行事的初心。

虽然都是极强者，但吉老头儿身上有一种眼前十阶兽巫学不到的成熟和眼界。

红发熟女、板爷、矮胖子和俊男的确在修炼一途上天资傲人，但心性尚需磨砺，经不得信仰坍塌与巨大危机来临的冲击，为避免在他们身上出现当年月神消失，各族强者因为绝望而相互厮杀的惨烈景象，干脆任他们居住祖地之外，自由闲散。

能胜任领袖者，除了修为必须强大之外，还要有过人的胸襟与坚韧不拔的意志力，眼下这些强者，勇猛有余，沉着不足，不可谋事。

虽然很快对荒宇甲兽一族的现状有了更深的了解，但为了继续与眼下的大佬们混迹在一起，苏瞳不得不违心地补充一句。

“打架并不算狠的，将祖地那几头老兽巫通通剥干净了，丢到他们最喜欢的仙术师星海里，让他们光屁股降阶，巡游一番，才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