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贺决云。
贺决云的表情比她还要无辜,还要悲愤。他居然……先声夺人。
穹苍眨了眨眼,说:“你不是送给我了吗?”
贺决云愤怒道:“你对待别人的礼物怎么能这么不珍惜?穹苍你是非常过分了!”
穹苍小小的脑袋顶着大大的迷惑。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贺决云见她居然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更伤心了:“说明你对送花的人一点都不在乎!”
穹苍冤屈道:“它花瓣萎了,我就给它修一下!”
“不可以!”贺决云把花瓶摆到高的地方去,“这花瓣不是挺好的吗?边上卷曲起来也很好看。众星捧月,你得容许它衬托的存在。”
穹苍看着他犯病,憋了半晌,还是咽不下这委屈:“花放那么高?它摆着不是为了给人看的吗?”
“不是。”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讽刺意味十足的呛声,“毕竟这是他易伤感的少男心。”
贺决云被噎了一口,大脑空白,一时找不到威慑的话,只能板起一张脸道:“你又胡说什么呢!”
穹苍幽幽叹道:“爸爸对女儿的少男心啊?”
医生过去,直接拿过花瓶,塞进穹苍怀里,不客气地道:“践踏它。”
贺决云想伸手阻止,又定在原地。表情激烈变化,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终於还是超脱了。他突然豁达地说:“不就是一束玫瑰吗?你想要,一大车我都能运给你。算了随你玩吧。”
穹苍瞥了他好几眼,决定还是细心呵护好了。
毕竟贺决云的心看起来的确挺易碎的。
穹苍将玫瑰原样摆回床头,像呈贡品一样敬在边上,不敢再去动它。
大概是心理作用,别说,仔细看久了,那边缘处蜷缩起来的花瓣还真有点残缺的美。
穹苍缓缓移开视线,觉得再聪明的大脑,也会受到沙雕的影响。
人类的意志力真的是太薄弱了。可怕。
在她正乱七八糟胡想的时候,方起的电话来了。
穹苍快速接通,对面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到医院了,你人呢?”
穹苍说:“你去二楼,找一个姓潘的护士,四十岁左右。”
方起语气轻快,好脾气道:“等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