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压低的声线,让他的声音变得无比低沉,带着粗糙的振动,从两人相贴的躯体间传递而来。

乌素感觉自己的身子酥麻极了。

仿佛有一条蛇,贴近了她的肌肤,翕张的鳞片一点点碾过敏感的肌肤。

这种感觉,与在观澜阁的那天晚上,不一样。

那天晚上,她被不知名的欲望支配,做出的许多事,都没经过思考。

甚至,她也没来得及慢慢品味这种奇特的情绪,又或者是身体与精神的……感知。

“小……”乌素有些慌乱地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线抖得厉害,甚至,还有些沙哑。

裴九枝及时按住了她的唇,防止她这带着微喘的、诱惑性的声音再次传出。

他再听,可能就……

乌素疑惑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逼到了榻上的最角落。

她抬起的眸里,已经不复平常的安定,反而染上水光,泪眼盈盈,凄凄惶惶,惹人怜惜。

裴九枝闭上了眼,不去看她,他听着乌素混乱不安的呼吸声,却还是不能冷静。

乌素的唇微张,裴九枝按着她的唇,她发不出声。

但房间里,那清越的剑鸣声愈发清晰,也变得急促。

“不许听。”裴九枝又将乌素的耳朵捂住了。

乌素的脊背抵着榻上侧旁的雕花,她素白的蝴蝶骨后,装饰用的贝母微微发光,莹润生辉。

许久,她看到小殿下放下了捂着她耳朵的手。

他飞快地把她塞到了锦被里,然后,他裹着锦被,将她给紧紧抱住了。

乌素被他逼得,已经在一角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听到他喉间传来一道极低的喘声,而后,她落进他坚实如大地的怀抱之中。

乌素视线的余光,越过他颤抖的肩头,看向那桌上的瓷瓶。

呜,好像要。

可他抱着她,这样紧。

他们贴得极近,她的柔软,他的坚硬,双方都感知得极度清晰。

隔着锦被,乌素感觉到他身上那熟悉又异样的变化——在观澜阁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

她的长睫轻轻颤着,又不知该如何做,反正上次是他自己……

但他这次没有,乌素也就乖乖躺着,没动。

裴九枝知道乌素肯定知道,但他没说,就假装这件事没发生。

直到乌素颤抖的手揽上他的脊背。

乌素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问道:“小殿下,不……不要紧吧?”

“无事。”裴九枝被她说得有些恼,一低头,咬在她的颈侧上。

不疼,有些痒,乌素的脖颈缩了一下,她还是没躲。

她总是这样安静,任由他随意摆弄她。

“睡觉。”这句话,不知道裴九枝是对乌素说,还是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