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我知道,我的亲生父亲,要杀我的师傅。”
“而贺兰悠,是你的盟友,他一直按你的意思行事,对吗?”
我盯着父亲,瞳孔收缩,想用针尖般的目光,看穿他深藏於重重暗昧下的心,并刺痛他。
“嗯,现在我们回想下当初,贺兰悠初次与我相遇,是在你上山之后,我一直奇怪他是如何闯过山庄重重机关,摸到丹房所在的,现在想来,他是你带上山的,难怪他后来是出现在你的马车底,真是轻车熟路啊。”
“我们到江南,原本不是打算经由荆州的,是贺兰悠提议,才改了道,想必那时你已得到建文要对湘王下手的资讯,特意要贺兰悠带着我,直接目睹湘王宫惨变,好在将来对景时,激起我对你安危的担忧,不致再一味与你赌气。”
“如果我没有遇上沐昕,想必贺兰悠最终也会想办法把我带到北平交给你,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达成了什么协定,我也不想去关心,我只知道,其后,贺兰悠便离开我,去追杀近邪。”
“如果说前面种种用心,只不过是贺兰悠帮助你得回女儿,保护女儿,并无恶意,之后发生的事,就是你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愿了。”
我微微的笑起来,看着父亲隐忍着紧抿的嘴唇,“你做了什么?嗯,在大同府,贺兰悠,或者还有你的手下,使计埋伏欲杀近邪。”
“千年鹤珠王府里就有,你不说,王妃自然也乐得不说,你想要他死,如果不是那几天我和沐昕始终没离开近邪,将他就近留在我住处照顾,只怕你还会下手。”
“贺兰悠是有几分情义的,”我目光微黯,轻轻一叹,“他想必认为,他助你杀近邪的任务已完成,至於对方死没死,不关他的事,而我为救近邪宁可去拼命,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看我去找死。”
“想必那时你也很无奈,你没想到近邪没死,也没想到我为了救师傅真去了昆仑,你不想害死自己的女儿,所以对贺兰悠救人的举动,也就罢了。”
“这就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贺兰悠杀人又救人,行事自相矛盾的原因。”
“现在,”我漫步走到父亲身前,俯下身,看进他的眼睛,“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近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