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第十二章

寂静的夜,雪愈下愈厚,万小跪还是一如往常的在夜晚为刘慧吟端来一碗补汤。

桌上的烛火,照亮刘慧吟那张漂亮的脸庞,他痴痴的看着她一口一口喝着他亲手熬煮的汤,小玉站在另一边,不时的向主子使眼色。

食物中毒事件已经过了十天,中毒的宾客在数日休养后,身子也已经复元,侯府为了赔罪,还送了各家贵重礼物,府中一切都算平静下来,几个主子也都恢复健康。

但唐翎仍被关在衙门,除了董氏外,侯爷、韩元恩、翁玉欣都去探望过,三人都愿意为唐翎担保,她绝不会是下毒的人,但没有证据,顾大人无法放她走。

「小跪,你怎么还不离开?我不是给了你银两?」刘慧吟温柔的看着他。

闻言,万小跪头一低,「我舍不得走,这一走,就再也看不见小姐了。」

刘慧吟忍住心里满满的嫌恶,一脸忧心的道︰「可是,你若不走,万一……」

「不会有人查到我这里的,我很小心,我……」

万小跪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吓了一跳,急着要扯掉他的手,「放开你的脏手!」

他脸色一白,猝然放开手,「小姐果然是嫌弃我的——」

「不,我没有,我只是吓到了。」她还不能与他撕破脸,他替她铲除了眼中钉,至少,唐翎还被关在牢中,只要一直找不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她永远也出不了监牢。

只是这几天府里气氛有点不对劲,这也是她拿银子要万小跪离开的原因。

她中毒后,韩家人虽然自身不适也都前来探视几回,可待侯爷的庶出子女、孙子辈等返家后,她这里竟如冷宫,连董氏都不曾跨进一步。

此时她突然感到腹痛如绞,柳眉一皱,视线也变得朦,「肚子好痛……好痛啊!」

「主子怎么了?万小跪,你干什么?」小玉急着靠近主子,但万小跪却突然抱住全身虚软的刘慧吟,还从衣袋拿出一瓶药粉仰头吃下。

「好痛……好痛……」刘慧吟痛到都哭了。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不会太久的,我会陪着小姐,我们可以一路作伴到黄泉。」

刘慧吟脸色惨白,全身战栗,虚软的手想推开他,「不……为什么……我不要死……不要!」

「小姐请忍一下,我太爱你了,我不想离开你啊,虽然小姐说的话,我都发誓要听的,像小姐要我陷害唐翎,在菜里下药,我也做了,但小姐要我走,我真的不想走啊!我努力的想,想着要怎么留在小姐身边……」

万小跪紧紧抱着刘慧吟,他的脸色开始发黑,看来好可怕,但他却笑了,黑色的血从他的嘴角一滴一滴的落下,刘慧吟又惊又怒,却无力阻止他低头以脸轻轻磨蹭着她的脸,「然后,我想到一个可以永远陪伴小姐的方法。」

「天啊!」

小玉惊悚的听明白了,她喘着气儿,匆匆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跑出大雪纷飞的房外,「快来人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救命!」

当附近奴仆闻声急急的跟着进到客房一看时,都呆住了。

不久,小玉哭着、拉着董氏快步进屋内时,董氏吓到腿软,好在有丫鬟急急扶住。

而小玉已经跪倒在地,号啕大哭,「小姐……呜呜……」

刘慧吟被万小跪紧紧的抱在怀里,两人躺在地上,七孔流血,早已死亡,只是,万小跪合着眼,脸色发黑,嘴角却是扬起,但刘慧吟却是死不瞑目,神情扭曲愤怒……

其实早在事发隔日,韩元殊的暗卫就查到特别跑到别的城镇买药粉的万小跪,再查到刘慧吟,他没有揭穿,是不想打草惊蛇,也是在等待一个让他母亲看清楚刘慧吟真正嘴脸的机会,不会在唐翎被关在衙门时,还频频要他去探视「可怜」的刘慧吟。

他查到的证据,再加上小玉这个人证,事情水落石出,但他们两人也付出生命,代价不小,再次印证了「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句话。

真相大白后,唐翎回到侯府,韩家上下还为她备了一桌去霉运的洗尘宴,又是过火、又是吃猪脚面线,但也不忘致上歉意,让她受了委屈,在牢狱待了十日。

唐翎很尴尬,眼神不时的看向韩元殊,这十天,除了第一天在大牢里,其他九天,她根本住在衙门客房,吃好、睡好,有人探望时,才先一步的冲到牢房内。

她曾问韩元殊干么骗人?来看她的不是侯爷、世子、世子夫人,就是傅王爷,都是关心她的人。

他当时回答,「看你在牢里,等你出来了,他们会更心疼你。」

他的用意就是如此,再过不久,她就会是他的妻子,他要父亲、大哥跟大嫂都对她好,母亲不是坏人,只是有门第之见,但家里的氛围会让母亲退让,她也会跟着对翎儿好。

只是,唐翎不停的看向韩元殊,却让众人误会了。

「呃——我也累了,元恩,我们回房吧。」翁玉欣朝唐翎眨眨眼,带着丈夫走人。

韩朝仁对唐翎有太多太多的歉意了,替他的寿宴掌厨却委屈受累,歉疚道︰「元殊,你也带翎儿回她房间休息,她在牢里一定没好好睡上一觉。」

董氏一听,更愧疚了,是她将刘慧吟带回来的,却不知道刘慧吟的心那么坏,也好在没出人命,不然,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翎儿。」董氏起身走近她,唐翎也连忙起身。

董氏亲切的拍拍她的手,「这几日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从今而后,你就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跟我说,想做什么也可以告诉我……不对,应该先安排一下,去见见你娘,对这件事致歉外,也谈谈跟元殊的婚事,你说好不好?」

唐翎粉脸爆红,她要怎么说好啊?!她很困窘,她是姑娘,而且,这几日没受半点委屈,她也好心虚……

韩朝仁笑着走过来,「夫人,翎儿是姑娘,你当面跟她说婚事,她能说好吗?」

丈夫这一提,急于示好跟补偿的董氏也发觉自己冒失了些,尴尬一笑。

「母亲,这几日我就会上门说亲,现在先让翎儿回房休息吧。」韩元殊也跟着开口。

「好好好……」董氏笑逐颜开。

唐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粉脸红红的向两个长辈行礼,接过韩元殊递过来的保暖披风披上后,静静的跟在韩元殊的身旁,往东院走去。

「我先回房沐浴。」她一颗心怦怦狂跳,连侯爷夫人都允了婚事,她能嫁给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是指这个吗?

他点点头,「洗完后,到我房里。」

她一楞,「不吃我煮的吗?我刚看你吃不多。」

「不用了。」

他转身走到对面的寝房,唐翎也回到自己房间,两边都有奴仆备了火盆,也放好洗澡水,不一会儿,唐翎已沐浴完,换好衣裳,踏着一地的雪花,来到对门,走进温暖的寝房内,就见灯火下,俊美的韩元殊一身舒爽白衫、神情佣懒的躺在软榻上。

她走近床榻,「你叫我来,要跟我说什么?」

他眸中笑意很浓,她还是很笨,男人叫女人进房只会为了说话吗?她清秀干净的脸庞,双颊嫣红,那姣好唇形粉嫩,正在吸引他攫取。

薄唇轻扬,他一把将她拉上床,倾身就将她压倒在床,攫取她的红唇。

他愈吻愈深,但也因为他迭靠在她身上,即使隔着布料,她还是感受到某个亢奋就压着她,她不自在的挪移身子,反而让他倒抽口气,黑眸变得更深幽。

他的吻变得恣意纠缠,让她承受不住的发出呜咽般的低低呻吟。

黑眸闪动着欲望烈焰,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隔着衣服抚摸她的柔软,「不可以——」她无助低吟,想让他放纵又觉得不可以,他们尚未成亲。

「我想要你了。」他沙哑着声音道。

她柳眉微蹙,微喘着气儿道︰「不行——不可以在洞房花烛夜前……」

「我的父母允了我们的婚,你娘也会允的……」他不会放开她,他的妻子只有她。

他细吻着她的锁骨,一手拉开她的前襟,粗糙有茧的大手碰触她柔嫩的浑圆时,他粗喘一声,她逸出一声呻吟。

他的手轻轻爱抚,忍不住低头以唇品尝。

「不……不……」她微微挣扎,却又承受不了那股欢愉,不知道自己是要还是不要,她身上的衣物逐一被褪去,他以手、以唇一一品尝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已无力挣扎,更在他倾诉相思的热情方式下,体验了第一次的激情。

她喘着气儿,无助的凝望着他。

他怀里的她一头青丝微乱,粉脸嫣红,双眸迷蒙,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他只能努力克制、努力压抑那张扬的欲火,「明日,我就去向你娘要人。」

「要人?」

「说媒下聘。」

冬雪纷飞,赵府别院内,赵建宽伫立亭台,望着不远处覆雪的几株梅树。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风冷雪寒,他等了一年又一年,怎不曾闻到梅花香?!

雪花飘进亭台,落在他的肩头,已经积了一层薄雪,但他还是伫立不动。

在他身后,有三名垂首站立的黑衣人,身上白雪落得更多,但没人敢说话。

赵建宽虽然不会武,外貌亦斯文俊秀,但城府深沉,手段凶残,从来就没人敢背叛他。

他们刚刚禀报了不少坏消息,东方会的各地分会这段日子一个一个的被陆续查获,有人被逮、有人被杀,其他尚未出事的分会暂时远走避难,但也因此,有不少赵建宽交代的事得暂停。

唐心楼也出事了,先前要李凤芝不能让傅老离开,目的就是要维持唐心楼餐馆的生意,白天到黑夜,三教九流的人潮进出,运送矿区金块到飞燕楼的地下密室时,马车进出才不会启人疑窦,算是一种掩饰,但飞燕楼却被当地府衙贴了封条,不许任何人进入,密室里的金子珠宝也拿不出来。

不止如此,他们的人查出纪长春老早就不在甘城,已被韩元殊押解入京。

赵建宽深吸了一口长气,让沁凉的冷气进入胸腔,让他全身愤怒的火得以小一些。

韩元殊!他不愿相信又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韩元殊在扯他的后腿,也是那人循案拉线,逼得他这个东方会的幕后主子不得不站出来,利用各种方式想跟他单独谈谈。

但韩元殊不是拉着胡家兄弟,就是拉着傅炆千,要他如何开口,即使他特别备礼上侯府,韩元殊也避而不见,他是打定主意不跟自己独处,看来他也一定猜到他要跟他谈些条件,他不会接受,所以就刻意避开,但避开之外,却又无所不用其极的去破他的巢穴!

哼!一处一处的袭击,目的应该就是要找到他的秘密帐册吧,那记载了所有金子出入流向,有多少拿钱办事的官员。

他双手倏地握拳,「都走吧。」

「呃——主子没交代?」其中一名黑衣人开口。

「走!」他吼了一声。

三名黑衣人震了一下,见他浑身散发着阴郁之火,连忙拱手行礼后,施展轻功飞掠,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赵建宽走到石凳坐下,一脸冷峻。

他开始思索,这阵子韩元殊时常前往近郊的慈幼庄园,他派人查过了,那是唐翎的母亲掌管的庄园,韩元殊与唐翎两情相悦,韩元殊前往庄园,就是在跟唐翎的母商议婚事细节。

他突然露出狰狞的冷笑,就不知韩元殊知道他也去了一趟慈幼庄园后,会不会展现一点点诚意,主动的来找他谈谈?

冬风刺骨,大雪下了一阵后终于停了,连绵山林早已换上素裹银妆,位在其中的慈幼庄园处在这片景致中,反而有一股宁静的萧条之美。

赵建宽在两名小厮驾车下,独自来到慈幼庄园,也立即向守门的两名年轻壮汉表明身分——「赵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傅炆千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建宽看向声音来处,却是一点也不惊讶看到傅炆千,他的人早就告诉他,傅炆千也是庄园常客,心仪唐翎的母亲,也算是一奇葩,竟对老女人有兴趣!

傅炆千踏过积雪走近他。

「王爷也在这里?莫不是像我一样,受人之托,想请唐翎姑娘帮忙掌厨宴客,但众所周知,二爷不喜他人借走唐姑娘,只能冒昧来这里,当面向唐姑娘请求,也许机会多一些。」赵建宽来此之前,早已想好说词。

中毒事件过后,唐翎的好厨艺被参加寿宴的宾客传了开来,不少王公贵族都想延揽入府,要不,煮上一顿也成,但都碰了根硬钉子——韩元殊。

傅炆千听了倒是笑了,他在这里的理由当然与赵建宽的不同。

「我不知道机会有没有多一些,但赵大人既然亲自过来,就跟翎儿当面谈吧。」傅炆千带着他直接进入庄园,熟门熟路的穿过门堂、院落,就见亭台内有两名女子有说有笑。

「翎儿跟她娘都在。」傅炆千继续往亭台走。

赵建宽乍见到唐翎身边那名穿着红罗海棠长裙的女子时,却是倒抽口凉气。

见鬼了吗?王郁薇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死了!

哇咧,真是见鬼了!这个大烂人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唐姗姗也吓到了,但是,也只是一下下,瞧他一副见鬼的样子,她更想笑!

事实上,她也笑了。

穿越以来的日子,她与赵建宽的相处不算短,亲密事儿也只差没有奔回本垒,但她从来就不曾在这张俊秀的脸上看到如此惊吓的表情。

脸发青、眼瞪大、嘴大张,就像穿越前她手机里的真人版贴图呢。

唐翎也觉得赵建宽的表情很奇怪,「赵大人,你怎么了?脸色发青,而且……」她再看向她娘,「一直看着我娘。」

傅炆千也皱起浓眉。

赵建宽回过神,想着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所以他勉强一笑,「抱歉,我失礼了,只因为这位夫人长得很像我的一名故人。」

「是吗?」唐翎还是觉得怪怪的,但她娘却始终笑咪咪的。

傅炆千也是来回看着唐姗姗跟赵建宽。

赵建宽无暇管其他人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笑盈盈的女子,「在下赵建宽,与傅王爷一样,在朝为官,可以冒

昧请问夫人芳名,也许是故人的亲戚,呃——那名故人是我的表妹,在多年前已离世。」

「民女唐姗姗。」她说。

态度如此大方,她真不是王郁薇?可是,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连声音都像?!

「大人怎么如此惊骇?还是大人与那表妹有什么恩怨?」她开玩笑的问。

赵建宽直觉的否认,「没有,当然没有。」

她一笑,「那就好,翎儿,那你好好招待大人,娘要忙自己的事去了。」她转身要走。

「夫人请等一等,请问你去过甘城吗?」赵建宽忍不住上前问。

「去过。」她答得爽快,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她大学时双修化学与企管,参加「玩石社团」,认识不少矿脉石头,分析成分,还跑到九份矿区,体验采金乐,也因此发现甘城山的石头是「金」的!

赵建宽的脸色悚地一变。

「去年吧,我与唐心楼的厨子傅老在食材上起了口角,硬留在那里吃了他十天的菜,没想到,与他成了忘年之交,数月前,翎儿还去甘城向傅老学习了十道菜呢。」唐姗姗笑说。

「就是,怎么了吗?」唐翎真的不懂,觉得赵建宽很奇怪。

「没、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别的事,抱歉,夫人去忙吧。」他回以一笑。

她笑了笑,转身就走,傅炆千亦步亦趋的跟上来,但唐姗姗小小声的说了,「你陪着吧,别让翎儿胡乱答应他什么事,我对这个人印象不好,你也知道的。」

就是这样他才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为什么赵建宽看到她像见到了鬼?但唐姗姗说的也没错,所以,又回头去陪客。

赵建宽却还失神的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她不可能是王郁薇,王郁薇绝不会像个粗野村妇与厨子起口角,她一向温柔婉约,几乎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只是,甘城蕴藏金银矿脉一事,是王郁薇发现的,也是皇帝要群臣对国库空虚一事提解决方案时,她向他提起的,让他得以一战成名,入了皇上的眼,从此平步青云。

「赵大人,你真的还好吗?」唐翎感到不舒服,她娘可是傅王爷的,他怎么可以一直看呢。

「呃——没事,我想问不知唐姑娘有没有空……」

她不可能是王郁薇,但这世上除了双生子,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雪花又开始飘下了。

唉!也不知是在哪儿听到的?时间是治疗情伤最好的解药。

唐姗姗边想着边往后院走去,她一直以为自己还陷在旧感情的伤痛中,可如今再见赵建宽,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他了!

笨死了!活了两世,她怎么还这么冲钝,有些人早就不在乎了,她却毫无理智的任由旧回忆来折磨自虐,真是脑残!

「庄主!你还好吗?赵建宽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田云刚刚要去找她,却惊见跟她说话的人竟然是赵建宽,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好在,她及时捂住嘴,退后,再退后,就怕让赵建宽看到她。

一直等着主子回到后院,她才敢现身。她不见赵建宽可不是畏惧他,而是考虑到主子,要不,她早就冲出去狠狠的骂赵建宽这个衣冠禽兽了。

「我哪里不好?你应该有偷看吧?那你就知道我表现得有多好了。」唐姗姗还挺自傲的,本来嘛,分手快乐,她怎么换了古人身体,脑袋也钝了!

她将双手往下雪的天空一张,像是可以拥抱整个天空,呼,好冰喔,但整个人怎么都轻松了呢?

田云看着她,再问︰「庄主觉得他认出你了?」

「没有吧,不然,也会喊个『你是王郁薇吧?你没死?你不认得我了吗?你复活了吗?还是变鬼来找我报仇了?』」她放下双手,以俏皮的夸张口吻说起电视剧一些洒狗血的剧情台词。

田云被她夸张的言语给逗笑了,「天啊,庄主要是在他面前这样,他绝对不会认为你是王郁薇,当年的王郁薇虽然聪敏,但温柔娴静,绝不像你这么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