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居?根本一点都不新!这儿,根本就是柴房改的几间陈旧小屋呀!离主屋很远,在第三进;毫无人烟,安静到几乎是萧索了。
傅宝玥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激动反应,只是看了看四下环境,长长眼睫便掩垂下来,遮去眸里所有的情绪波动。
「小姐……」巧丝的声音都发抖了,带点哭音,「怎么会……怎么会让小姐来住这儿呢?会不会是弄错了?」
「大概是之前闹了事,想要避免再次发生吧。」傅宝玥淡然说着,彷佛置身事外般,云淡风清。「我的身分已经够特殊,现在又有宫里的人注意到我借住在这……想想姨父在朝任官,这样确实会让他难做,姨母的考量是情有可原。」
「那都不是小姐的错呀!」巧丝义愤填膺。「又有谁帮小姐想过?」
傅宝玥笑了笑。
是呀,每个人都有苦衷,都该为他们想想;但,又有谁帮她一个毫无背景支柱的孤女想过呢?
除了贴身服侍的巧丝之外,就只有雁宇瑎了。
那个可以坐拥天下美女,却独钟她一人的男子。
「没关系,将来六爷接了小姐过去,就不用再受这种委屈了。」红着眼的巧丝一面不停手地忙碌收拾张罗着新住处,一面碎碎念着。
说着说着,巧丝突然想到什么,擡起头,担忧地看着自始至终都淡然以对的主子。「小姐,我们这样匆匆忙忙搬地方,又搬到这么荒凉的角落,六爷会不会找不着?」
闻言,傅宝玥突然笑了。是真真切切,打心里透出来的笑。
笑容娇柔绝傃,彷佛阴霾乌云中透出的皎洁月光,令人几乎看傻了眼。
「才不会呢。」回答是甜丝丝的娇嗔。「他那人最贼了,哪会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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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玥果然没说错。
几天之后的夜里,当前面正屋的热闹谈笑声还隐隐约约传来时,更衬得后面掩藏在浓密树林里的小屋非常安静。
虽然安静,却一点也不冷清。
小屋经过收拾,已经略具规模。书、衣服都归位,被套椅套全换过,窗前小书桌上摆好了笔架和颜料,角落几枝寒梅插在素雅花瓶里,吐着淡淡清香。房间中央,一个火炉正熊熊烧着,带来可喜的温暖。
不过就算没有火炉,傅宝玥也一点都不冷,因为,情人的怀抱比火炉更好用。
他果然寻来了。才上灯没多久,便见他一派潇洒地走进来,寒伧的旧房间好象突然变成华丽富贵的宫殿。
傅宝玥当时正在理书,听闻门声轻响,一回头,就看见长身玉立的心上人站在那儿,微笑凝望,随即展开手臂,对她说:「宝儿,来。」
几本书册落地,裙摆飞扬,她投入了专属於她的怀抱。
「想不想我?」低声呢喃在她耳际,痒痒的,惹得她格格轻笑。
笑归笑,扑入坚实怀里的人儿还是乖乖点头,承认这些日子来的相思。
「乖宝儿。」雁宇瑎低头轻吻她的头顶。「换了新房间?在哪画画?帮你搬张桌子过来,好不好?」
这个男人便是这样,大方气度在轻描淡写间流露无疑。
分别多日后相见,没有婆婆妈妈问她琐事,就算看她换了地方住,也没有追问来龙去脉。
「还说呢,你送的那些东西,巧丝和你派来的人,在入夜之后,擡了好几趟才搬完,要不是这儿人烟稀少,马上就给人发现!」傅宝玥闷在他怀里抱怨。
事实便是,雁宇瑎一切都帮她想得好好的。
她身边总暗中安排着人守着,顺便传递讯息,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知道傅宝玥换地方住了。小姐她迁居,派随从来帮忙。吃的用的不管少了什么,只要开口,不,连开口都不用,他一定帮她准备。
「你不要真去搬张桌子来!」傅宝玥不放心地仰头叮咛,追加一句。
照他的个性,说是搬张桌子来,一定就会搬来一张紫檀木精雕镶钿还压金丝的前朝古董桌,价值连城的那种,说不定还附上椅子、书架、笔架、全套书房用品。
这个人宠起女人来,根本是没有尽头的!
「我也只是随便问一句,看你紧张成这样。」雁宇瑎轻笑着,俯头捕捉她柔润傃红的小嘴,把她接下来的抗议都吞进口里。
「唔……」娇软的轻吟不由自主逸出。
相思如此催情,很快地,两人的身体热了,呼吸快了。傅宝玥的衣服被扯开,男人的大掌抚上她柔软丰盈的前胸,隔着肚兜,感受她好急好快的心跳。
「你越来越甜了,宝儿。」雁宇瑎吻着吮着,还低低赞叹,伴随着低哑的呻吟。「真不想离开你……」
浓情蜜意中,傅宝玥却是一愣,乌黑的大眼睛眨啊眨,望着眼前略略泛红的英俊脸庞。
感觉到怀中人儿突如其来的僵直,雁宇瑎捧着她脸蛋的右手,轻轻抚摸花瓣般的脸颊。「怎么了?」
「你……又要走了?」
「嗯,元宵一过就要南下。」漫不经心回答着,他另一手灵巧地去解那件傃红缎面的肚兜,寻求更亲密更贴身的接触。
「早知道,不如去跟别人算了。」静了好半晌,傅宝玥才闷闷说。
也省得这样牵肠挂肚,老是才见了面就又要分离,根本没办法厮守!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越来越分不开,这一次听闻他要南下,傅宝玥的心,莫名地慌了起来。
「怎么可以!你不跟我,还能跟谁?」他轻轻松松地把她的埋怨给驳回了。
片刻之间,雁宇瑎已经把她的衣衫卸了大半,拦腰抱起半裸的心上人,往大床走,轻轻放下。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他的薄唇随着长指,游移在雪嫩的女体肌肤上,来回品尝爱抚,彷佛在鉴赏最美味的佳肴一般,一面还要好坏好坏地问。
有什么不一样?他还好意思问?
傅宝玥的脸蛋红了又红,红得像是要着火了。
从不识风月的单纯闺女,变成已解人事的小女人,这样的转变还不够大吗?
开始知道相思滋味,从心到身体都渴望他,以前头一沾枕就能唾,现在都要辗转反侧好半天,想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气息、他亲昵的爱语……想得自己脸红心跳,睡也睡不好,梦里都是他,这算不算「不一样」?
什么都不一样了!
「没有吗?真的?」他尝着殷红挺立的可爱蓓蕾,逗弄着,让她全身酥软无力之际,还是继续追问,「仔细想想,宝儿。」
这种时候,谁还能仔细想什么呀!分明是、是欺负人!
「别欺负我……」讨饶声娇滴滴、可怜兮兮的,惹人爱怜不已。
「是谁在欺负你?嗯?」低沈男声依然含笑,但是气息也明显地不稳了。
衣衫终於尽褪,精壮的身子与雪白柔腻的娇躯交缠,紧紧相拥,强硬与柔软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不但没有空隙,更有甚者,他是慢慢、深深的侵入她,两人根本已经成为一体。
她感受着他的强硬悍然,也感受到他隐藏在热情之下的微微焦虑。
好象要不够她,又像是急着慌着,想要确定什么。
像这样什么都有、凡事笃定淡然的男子,到底有什么不确定、没把握的呢?又在急什么?
红润小嘴咬着,忍住难受又舒服的呻吟,她捧住他已然汗湿的俊脸,律动间,深深凝望他深黑到几乎不见底的眼眸。
她深深、紧紧包容着他,接受他的一切蛮横侵略,甚至无言地在抚慰他,承受住所有的焦躁与冲动。
「宝儿……」面对这样一朵荏弱又坚强的花儿,雁宇瑎恨不得把她吞进腹中、深深压进身体里,到哪儿都带着她。
攻势越来越猛烈,她敏感而柔嫩的私密此刻已是一片湿滑通红。狂野浪潮以一种令人透不过气、也没空档透气的气势汹涌冲至。
销魂酸软从身体核心被逼出来,扩散又扩散,直至全身,直至她哀婉破碎的吟哦,回荡在房间里……
「啊、啊……」只有在这时候,她会用最甜蜜缠绵的嗓音喊他,「瑎……」
「再叫一次。」他的喘息粗重,声音沙哑,几乎已经要克制不住满腔火热滚烫的爱意。「宝儿,再叫我一次。」
那样甜媚入骨的嗓音,他定要牢牢记住,携到梦里夜夜温习的。如此,南下孤枕难眠的难耐时日,才熬得过……
压抑的嘶吼中,他在她灼热的包容里,释放了最私密浓烈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