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午后，秋高气爽。

十月的天色，如诗如画。

尤其在这份难得的静逸当中，山川成笔，天地为幕。

刁颜长发飘扬，风吹在脸上，痒痒的。

“你知道老朽一定会出现，所以才这么为所欲为。”

天目老人转过身，看向刁颜，目光深邃如星空无边无际。

“是也不是。”

刁颜咧嘴而笑。

“哈哈哈哈哈，像，太像了！”天目老人不在乎答案，只在乎刁颜如何回答。

“是像。”

“但您老人家……”

刁颜说着说着，又没有说下去。

天目老人笑了笑，他知道刁颜想问什么。

此刻抿了抿嘴，衣袖舞动，方圆十里的范围完全隔绝。

外人听不见更看不见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朽年轻时泄露天机太多，这一双天目，福兮祸兮。”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刁颜这才发现一丝不一样。

“哎?老伯伯你眼睛里面有两个圆圈?”青儿眨了眨大眼睛，伸出小手好奇的指了指。

“重瞳?”

刁颜若有所思。

“可以这么说。”

“老朽若成道，势必比登天还难。”天目老人微微扬起下巴，复杂之色，弥漫四方。

似乎已经尝试过很多次，已经花费了很多年。

都看不到希望。

这使得他哪怕伶牙俐齿，哪怕和刁颜性子很像，也越来越沉默。

“你不会想收徒吧?”

“先说好，这是不可能滴。”

刁颜已然摸清了对方的性子，说话便也不再含糊。

“哈哈哈哈。”

“老朽有想过。”

“但也知道，大梵的水，太浅。”

“留不住你这条注定前途无量的大鱼。”

天目老人漫步云端，虽有一些落寞，但无伤大雅。

“那就是……”刁颜听明白了。

“交易，可以称之为交易。”天目老人补上。

他抬手一挥，哗哗哗一连串数以百计的秘籍飞出，漂浮在四周密密麻麻。

都溢出淡淡的微光，超凡脱俗。

“这是术法。”

话音未落，又是一挥，千余法宝呼呼显露，环绕八方，宝光流溢。

看的让人眼花缭乱，心神轰鸣。

“这是法宝。”

“还有符篆，阵法，乃至丹药！”天目老人每一次挥舞，这片天地就华丽三分。

直至最后，遍地开花，铺天盖地！

“哇，”青儿看呆了，刁颜也差不多。

这些法宝丹药数都数不过来，林林总总，占满了视野里所看到的一切。

“这都是我的?”

“那这交易我恐怕吃不消。”刁颜舔了舔嘴唇，摇了摇头。

“哈哈哈。”

“全部拿走也未尝不可。”

“若可以代替老朽镇守大梵的话~”

天目老人捋了捋白色的胡须，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

“那算了那算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拘束。”

刁颜摇摇头，青儿也跟着摇摇头，刚刚触碰到的一枚珠子，又松开了手。

“放心好了，这个交易想必对於你来说，很简单。”

“哦?”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