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子夜。
月明星稀。
风吹的很冷。
呼吸变得充满煎熬。
似呛在水里,埋在土中。
夜空吹来一片云层,遮向明月。
夜色,一点点的暗下去。大地,像蒙上了一面黑布,直到这片黑暗,侵蚀到刁颜头顶。
他好似看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银白之色,像利剑出鞘蛰伏已久……
要见血。
没有人说话,就连青儿也安静下来。只剩那掌心的小手,不自觉的握紧。
“啊,确实结束了。”
刁颜恰到好处的淡淡一笑,打破了凝固的沉静。
“真的么?”
这一刻的镇南公,无比的冷漠,声音低沉,像一只走投无路的狗,又像一只苏醒过来的龙!
他看似在询问,更像在质问。
慌张,惊恐,还是忐忑不安,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当然了。”
“我此来,就是想……带这句话的。”
“如今说完了,走啦。”
刁颜不显喜怒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他一路悠悠离开,不急不躁,不慌不忙。
直至消失在山野里,镇南公绷紧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他长吁一口气,握着剑柄的掌心溢满汗水。
“爹?”
红天河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自己也算瞪直了眼珠子,方才那一刻,真当是千钧一发啊。
“爹为何不杀?”
红莲嘟囔一句,总觉得这一次错过,就再没有如此完美的机会了。
“该走了。”
镇南公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遥遥的看向铁堡方向,像在挥手告别,告别这戎马一生的故土,转身遁入夜色,消失不见。
“噫?”
“师父手心湿漉漉的?”
青儿疑惑的抬起头,不解的看来。
“因为青儿的掌心很暖和呀,是小火炉呢。”
刁颜洒脱一笑,一个纵身,回到云上。
“是也,我手心好像是很暖和……”青儿收合几下,又捂在脸上,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嘿嘿傻笑。
“那可不。”
“青儿,我们回天目城。”
刁颜一字不提方那事,杀一个化尘初期不是很难,尤其以他如今身怀诸般至宝的情况下。
但杀一个父亲,杀一个庇护着一儿一女的父亲……
就很难了。
何况,镇南公的身后是大梵王!
这一战,可以说。
无论与他,还是与对方而言,都是能不打就不打的好。
也就到现在,他才明白,明白慕容凉和风连山两人,是镇南公所蛊惑。
乃至天鹰子,大源王朝的诸多宗门怕是都有联系。
果真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啊,有点意思哦。
刁颜思忖了会,虽然这让他受了被动,但不得不说有些意料之外。
他眯起眼,似已经看见了风雨欲来的大势。
…………
当天色,露出了鱼肚白。
眼前,终於来到了天目城,他们这会还是漂回来的,不过比之第一次要快不少。
“师父!”
玫瑰嗖的一声飞上来,这一个夜晚,可把她等急坏了。
“师父,你终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