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天医传奇 风速神偷 3045 字 3个月前

【序章】回忆的开端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调寄 临江仙 杨慎 作

几百年来风花雪,数十年间人事物。

西元2050年,冬天,我坐在窗边看着华丽的台北夜空飘着如丝般的细雨。

这是一个奇怪的年代,许多以前的传说都已经成真,整个世界也起了巨大的变化,五十多年前便高喊的石油及能源危机,今天已经成真,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太阳能、风力甚至宇宙辐射都被聪明又贪婪的人类拿来当作赖以维生的资源。

五十多年前只在传说和电影中出现的外星生物也被正式搬上台面。在2020年,以运动员出身的美国总统,外号老虎的Woods先生终於在白宫前面承认有外太空生物这回事。而全球也引起了一阵恐慌和热潮。

不过这股热潮没有延续多久,便因为三年后来临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暂时压制住了。

第三次世界大战是一次非常奇怪的战争,绝对不同於自有人类历史以来的任何一场战争。没有传统战争的炮声隆隆、杀声震天。只是在这一场静默无声的战争中仍然是死伤惨重,造成的死伤要以亿作单位来计算。

很多事情都变了,只有人心没有变,科技再进步,人类还是无法掩饰住深藏在内心的贪婪和慾望,所以该打的仗还是得打,该死的人一个也不少。

这或许是大自然界的准则,当一个物种繁衍到一定的数量,不是迁移便是互相毁灭。这个准则即使是坐拥高科技的人类也无法避免。在五六十年前科学家忧心忡忡的人口问题,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

本来预计在今年达到九十亿的人口因为战争和战争后的天灾人祸,只剩下不到五十亿。

2050年是一个充满新鲜感和希望的时代,却也同样是个陈腐老旧的时代,从台北到高雄只要不到三十分钟,但是在几经翻新的台北车站以及站前百货公司前依然蹲坐着许多乞丐。

昨天的新闻里面依然有着明星以及政治人物的外遇和帮派的围事互殴。

看着眼前层叠如山的资料,我脑中不断的在建构着50多年来的世界,也希望能追到一点五十多年的时间脚步。

跟着时光溜走的那个世界?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盗贼充斥、男女关系混乱、贫富差距悬殊、新闻或公众人物永远带着欺骗的假面优游自在的上演着荒唐的戏码,而身为小百姓的我们永远不知道哪一个人带给我们的将是真正的正义和美好。

是比现在更乱还是更好?或是,曾经有过比现在更乱的一切也有过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光。

我真想知道。

很可惜的是,我无缘亲身体会五十多年来一切的社会变化,因为时光机被传说了上百年,还是只能停留在电影和漫画里面。

开启我这种不切实际的向往的,是五个月前的一件大事,一件很奇怪的大事。

这五六个月来,我踏着许多人的回忆脚步,慢慢从五十多年前的波涛起伏一路走来。看着桌上一篇又一篇的报导和访问纪录,我试图描绘出那时的景况。

可惜,我发觉这一切的努力似乎还不够。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刘震育,前几年才刚从大学毕业,是亚洲时代杂志的一个小小编辑。至於身高、体重、长相,我想读者是不会想要知道的,因为我所要写的这个人物,他的光芒足以让你们忘了我这个小作者,甚至被访问的那些名人也因为他而显得渺小。

我拿起这个故事的开头。

一篇新闻稿。

『莫名盛大的丧礼!!总统、总裁都参一脚!!』

说实在,这个标题真是太烂了,还用了四个惊叹号,不知道是哪一个初出茅庐的白痴记者写的。

烂归烂,形容的倒还算贴切。所谓「莫名」,是因为在那一天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个死去的家伙是谁,也不知道那一天将会有一场这么「盛大」的丧礼。相信很多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以后出生的年轻人都跟我一样,对这个名字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这个无知,直到今年的六月三十号为止。

爷爷、奶奶在六月中突然从美国赶回来,只为了参加这个家伙的丧礼。

已经卸任许久,被誉为近代史上最出色领袖之一的前总统吴洛其、全球第三大集团---许氏集团的总裁许志文、诺贝尔和平奖的三位得主、众所公认的台湾五大家族的掌门人,廖震、胡峰、黄圣凯、叶念因和殷书傲……总之,太多了,多到我在想这家伙是不是以前专门巴结有钱人!

我跟着爷爷、奶奶和父母前往新竹的路上,简直不敢相信当天所发生的事情。高速公路从大园以下便开始塞车,整个路上走走停停,本来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走了四个小时半,新竹交流道因为爆满而整个瘫痪,我心中早把那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到臭头。

最扯的是连空中巴士都因客满而无法搭乘。

「干!为何我要来这边祭拜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死人。」我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想着。

「呵呵,不要太难过了,他是终於了却今生事,回去自己原来的地方啦!」爷爷笑着对奶奶说。

我从后照镜看到慈祥的奶奶眼眶泛红、默默不语,爷爷则是轻轻握住奶奶的手安慰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解又生气的想着。

可以让奶奶眼眶泛红的人?那是谁?

我心中的好奇和怒气一样的高涨着。

丧礼是选在T大里面举行,会场里面什么该有的都没有,没有鲜花、没有香案,唯一有的只是一张照片。

这说是丧礼倒不如说是追思会,T大礼堂内清一色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一个又一个的的到上面发表追思感言。

礼堂外面则是挤得人山人海,若拿万人空巷来形容,我只能说太少了,何止万人。

「他到底是谁?」我看着墙上的照片疑惑的想着。

这个人生前要做什么,才可以让数十万人在不经电视、广播、网路等等宣传利器的宣传下,自动来参加自己的丧礼。

而这个人的名字我今天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首先,我是不是该确认一下他的性别和年龄?在见到照片之前我知道这家伙是个73岁的老头子,但是见到照片以后,我发觉老爸生给我的那一点判断力实在不太够。

黛眉如远山又如杨柳弯弯,一对清若秋水的大眼睛,悬胆般高挺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和雅致可爱的瓜子脸,是不是追思会主持人跟这老头子有仇啊?把一个女人的照片摆上来取笑他?照片中的「女子」最多只有40岁,会是我们今天要追思的人吗?

但是我看着奶奶望着照片沉思掉泪的表情,我也只好无奈的承认,这家伙真的是个七十三岁的老头子。

第一个上台讲话的当然是地主,T大的校长章尧,由於人太多了我和爷爷、奶奶又是坐在中间靠后面的座位,实在很难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无趣的挤出座位,走出礼堂内厅到礼堂大门吹个风、打个转。

真是气闷!我无聊的看着礼堂内厅里上演的追思会,再看看礼堂外面万头钻动的人山人海,实在有种奇怪的感觉。内厅里面许多人述说着感动而潸然泪下,外面人群里面三三两两热烈的交谈着,我真是怀疑自己是否突然跨过任意门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啊?」老爸严肃的问道。

「啊!……我去厕所啦!」我心虚的说着,身体开始往厕所移动。

去厕所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就是我的顶头大上司,亚洲时代杂志的董事长连谨云?

「董事长您好!」我不敢怠慢的打招呼道。

「你是?」董事长当然不会认识我这个小角色罗,他微笑却带着疑惑的看着我。

「我叫刘震育,是亚洲时代杂志台北办事处的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