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王的胸膛剧烈起伏,半晌后平静下来,眯着眼认真问道:“事情能污蔑到本王头上,和怜昀有关?”
梁秋月夹了块藕粉糕,咀嚼咽下后道:“寡人一直都相信姨母,以姨母之才,若有不臣之心,只需振臂一呼,何须费尽心思七拐八拐的挑事给寡人找麻烦。”
长青王对着几句话还算中听。
她若真想造反,皇帝的位置绝对坐不安稳!
“姨母可是被那怜昀骗了,他表面是朝毓哥哥派来孝敬你的人,实际上是夏国的细作,只为让我们君臣离心,自相残杀,将黎国分崩离析,他们好坐收渔利。”
长青王神色疑惑,口中呢喃,“夏国?莫非是从前北方那个小国?”
“夏国现在可不是一个小国了,沙漠那边的小国皆被夏国一统。且,夏朝男子为尊,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庸。他们觊觎我们肥沃的土地、良好的气候环境、丰富的物资已经许久了,只想把沙漠以南的土地全部占为己有。”
“姨母若是不信,我这还有不少机密文件,姨母请看。”
长青王看着她的袖中竟然能掏出那么多文件,一时十分震惊。
小半个时辰后,长青王叹道:“我儿怕是让人利用了。”
那怜昀到长青王府时还带着她儿子朝毓的信件,朝毓表示此子可怜,还望她能收留一二,顺便代他尽孝。
怜昀进府后没少说朝毓在朝
国过的可怜,即便为皇太女正君,却不得皇太女宠爱,还被侧室欺到了头上。
刚开始怜昀也只是这样说说罢了,后面朝毓还来信一封,表示皇太女实在是欺人太甚,朝国也欺人太甚。
他的孩子被府中侧室害死,朝国国君和皇太女竟然包庇凶手,不给他公道,只因那侧室出身朝国颇有权势的大家族。
朝毓心凉的表示,若非当今和他隔着一层血缘关系,他在朝国也不会人人可欺。
怜昀则更为大胆的说:“王爷英雄盖世,若没有王爷,黎国岂能如此安稳?可王
爷的亲生儿子却只能在他国受辱,简直太过憋屈!”
长青王不是没有为了朝毓动摇过,毕竟朝毓是她挚爱的发夫所诞下的唯一子嗣,她也不忍他在他国受苦却不能给他撑腰!可她知道,她若有所动作,受苦的是黎朝的百姓,乱的是黎朝!她不能!
让她没料到的是,怜昀这厮竟敢仗着她对他的些许纵容私下收买了不少长青王府的属从,让她们做下乱国的错事!
只要皇帝查清, 陛下和他一定会走向对立,就算查不出来,也会让藩王们人人自危,因为各自父君的死对陛下心存怨恨。
就算事情不是她做下的,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她并不清白。
长青王叹口气,直接问道:“陛下想要我如何?”
梁秋月笑道:“皇叔今日应当没怎么用膳吧,不如我们边用边说。”
又在牢狱中待了一个时辰,酒足饭饱后,她才伸着懒腰走出。
哎呦呦,这一天天劳心劳力的,真是没个松泛时候。
陛下遇刺,宫中戒严,朝臣们纷纷打探皇帝情况,却什么都探不出来。
探不出来意味着什么,说明皇帝这次遇刺伤的很严重啊!
朝中人心涣散,官员私下的来往都变的密切了不少。辰王府上辰王最近很是忙碌,接待了不少先前犹豫现下决定投效的官员。
都城之中,就像是一锅将开未开的水,细密的泡泡在水面下一个又一个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