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朴美新不是问题,你不用在意。」他笑容清浅的道。

「谁说不是问题?她可是王上指的婚。」她脸染上一阵恼怒的红晕。这会他是被毒坏脑袋了吗?怎么搞不清楚状况了?

他笑眼黑得亮透。「这你不用管的。」

「钦?你这是什么话,要我别管,莫非你想― 」像想到什么,慧黠的秋眸立刻流转出怒气。「哼,我可告诉你,休想我会委屈做妾!」

李豫脸上浮出笑意。「当然,当然是正室。」他连声承诺。

她狐疑的望着他,发觉完全弄不懂他的心思。「我想你被毒糊涂了,容小女提醒你,赶快把我送进宫吧,不然你的世子之位就要飞了。」这人脑筋一向精明,她这么一说,他就该「清醒」了吧!

他忽然认真凝望着她,郑重地道:「就算飞了,我也不可能再送你入宫了。」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他放手,她会心甘情愿去为他卖命,这不就是他最想要的变想到这里,她顿感喉口微涩,心口有点痛了。没想到她也走上跟咏嫔一样的路,愿意为这男人牺牲一辈子。

「因为你想要清白入宫已经是不可能了。」他唇一勾,嘴角漾开一丝邪笑。

瞧他这表情,她惊得直往后缩退。「你想做什么?」

「我在帮你打消想进宫的想法。」

搞什么,她是为了谁才坚持要进宫的啊,这种话他竟然也说得出口?「你别胡来喔!」她指着正一步步靠近她的他警告说。

「你守着清白做什么?又不入宫了。」他调笑道,仍是不放松的逼近她,近得连她身上的馨香味道都能沁入他鼻中了。

郑良良无处可躲,被困在墙角有些惊惶失措了。「你……你别靠近,金……金大人,救命啊!」她灵机一动,朝着外头高喊。

他不由得失笑,任随她喊叫,像是笃定门外不会有人回应。

「金大人!」她焦急的再喊一次。奇怪了,无时无刻都守在门外的金质重,这会怎么不应声?「金― 」

「其实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应声的。」李豫悠哉道。

「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在这府中,金大人是与她有「革命情感」的,两人一起对付过汉宁君,他应该会有勇气帮她一下的,不然就当搞不清楚状况,冲进来打断大君的恶行也好。

李豫嘴角衔着抹笑,双臂环胸的娣着她。「你知道吗?识得你后,我心境不断有了改变,金质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猜拿我的心思十之八九,要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处置了他,但托你的福,我发觉有个真正的心腹也不错,至少这个心腹知道我想要什么,不会愚蠢的出来坏事。」他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门外的人听见。

金质重面色一凛,心情激动。主子这话是在告诉他,不再防他了,真正当他是自己人,从此,他性命无忧!

他立即低下身,朝着门内深深叩首谢恩。

「这金大人真是没义气人,而且,竟放任自己的主子做出禽兽的事来!」郑良良气得主仆都骂。

李豫低笑,「骂得好,男人有时就该兽性一点,才能征服凶巴巴的女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 」

「我说,良良。」他忽尔打断她的声音,郑重的捧住她无可躲藏的俏脸蛋。

「做、做……做什么?」她结巴起来、满脸通红,变得好紧张,一颗心陡然跳得极快。「我想征服你,你是我这生除了登上王位之外,最感兴趣的人了,甚至,我觉得你比登上王位还更重要……请你将自己交给我。」李豫神色认真,认真到她异常惊骇。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吗?他真要她?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感兴趣?」

「不是突然,我说过自己一直在转变,因你而转变,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你,甚至后知后觉的差点将你送走,亲手断送自己的幸福。这发夹你收着,我一定要让你在咱们的大婚时别上它。」

「你没有犯糊涂才说这些话吧?」他不是一直都在布局宫廷,为的就是要掌握朝廷,好顺利登上王位,现在是怎么回事,野心突然消失了?她也很难相信他会为了她触怒王上。

「你还是不信我?」他敛去笑容。

「我……很难相信。」她虽守不住自己的心不去喜欢他,但是,她可以守住理智,不让自己迷失。

「是吗?」他黝黑深邃的眼眸垂了下来,若有所思起来。

「现在送我走还来得及,仔细想想你的前程,别犹豫了。」先前她怎么也不想进宫,是他逼着要她去,如今这角色全然颠倒了,她居然「苦口婆心」的劝他送走她,自己心态上的转变,还真应验了一句话― 爱是牺牲奉献,她到现在才逐渐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爱上他的。一开始是好奇他日子过得「辛苦」,嫌他疑神疑鬼,莫名其妙,而每次与他的针锋相对,虽让她气得发抖,却使日子不那么平淡无奇,直到他病了、遭到毒杀,那脆弱的模样惹得她只想守护他,他的信任也让她了解自己其实备受重视,要爱上他,其实一点都不难。

以致后来,基於「爱是牺牲奉献」这理由,如果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是他的愿望,她想帮他达成。

李豫苦笑,还是将发夹别在她的发上。「好美。」他温柔的说。

郑良良瞧得出他是发自肺腑的称赞,当下心窝弥漫出一股暖暖的热气,被所爱的人这样赞美,她竟感到鼻头一酸。

他的告白,其实一字一句都打动她的心,知晓他原来也对她有了情意,她真的真的好开心。

一滴泪凝聚在她眼眶,李豫瞧着那晶莹剔透的水珠滚滚而落,他明白这含义,这女人爱他,爱到什么都愿意牺牲。

他若敢就此放开手,就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霸气的勾揽过她的腰,紧紧贴着自己,这举动立即让郑良良像只仓皇失措的小鸟般挣扎。

「我只要求一个吻,也不行吗?」他语带感伤、一脸无奈的要求。

盯着他过分性感的薄唇,她忍不住受诱惑的舔了自己的双唇。「这……」可以吗?

「你不是想进宫?就当这是离别之吻,难道连最后的这点要求你也不肯?」他露出无限失望的脸,等着眼前这丫头上勾。

怎么会不肯……事实上,她也很想试试……

就只是一个吻,应当不打紧吧?再说,进宫后就如出家,得过着老僧入定的生活,这会吻一下,也好为将来在宫中清冷的生活,留下一份有遐想的回忆。

「呃……好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吐出口的,垂涎的盯着他的唇后,她自然而然的点头了。

她好字才出,狞不及防的,李豫饥渴的吻住她,充满占有欲的吻法,好似打雷闪电的震撼,让她连换气都来不及,肺便灌进满满他的气息,他吻得非常激烈,她任他予取予求。原来这就是吻,就是他的吻、他的滋味、他的……胸膛!

咦?他怎么脱了外衫了?

「你― 」

「别说话,我还要继续吻你。」

「可是不是说好一个吻而已?」

「是一个吻,不过这个吻还没有结束。」他沿着她细致的颈子蜿蜓吻过。

「但是……」她竟全身起了颤栗酥麻之感。

「嘘!别打扰我吻人。」他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

然后他的唇则是……则是……真是太那个了!

人真是兽性的动物,欲望会杀死决心,愚蠢会带来恶果。

就像她,贪图了一个「吻」,结果这个峰峰相连到天边的吻,让她一吻成千古恨。

她怎么会愚蠢的相信这男人的话,低望着赤身裸体的自己,她被挑起的欲望彻底击溃了理智,连清白都拱手奉上了,这下可好,先前与他争论了半天,要他以大局为重的事,全白说了,一切还是照这男人的意思走。

激情过后,郑良良瞧着身旁阖目熟睡的他。他身子才刚刚有起色,就这么「拚命」,想必体力透支了吧!枉他心机再重,这身体也不由他控制得了。她想趁他醒来前逃跑,免得之后两人睁目相对,她真的会尴尬死。谁知晓,她身子才刚滑出他的手臂,还没爬出床垫外,一只手已勾上来。

「你要上哪去啊?」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我― 」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这男人又「拿命」吃了她一回。

「应该是汉宁君所为没错,他是最有可能对您下毒的人。」金质重道。

「他是在我中毒后第一个出现的人,且从他在我床前的言行来看,他应该是主谋。」李豫颔首认同。

「大君意思是说,另有从犯?」

「绝对有。」

「您心中已知从犯是谁了吗?」金质重心惊探问。

「应该就是那人了。」金质重抿紧唇,大概也猜得出主子指的是谁了,他想起那日那人也曾出现在宅子里过。难怪主子这么防那人……

「既然如此,请问大君打算怎么做?」

「我想一网打尽。」李豫睨了他一眼,眼底尽是赞许。他与金质重之间根本不需明说事情,就能心意相通,这等知音难觅,再加上在多次考验后,金质重对自己的忠诚已毫无疑虑,目前他对他算是信任有加。

「连那人一并吗?」金质重再问。

「那人想杀的不只是我,还有良良,我又怎能放过。」

金质重点头表示明白。这水是在郑小姐房里出现的,自然也想要她死,幸亏郑小姐没喝下那水,不然大君恐怕不会这么冷静了,现下要除去那人主子是绝对不会心软了,怪只能怪那人太傻,竟会想到要动她……

他瞧着大君此刻气色朗朗,有爱的滋润果真不一样。

忆起郑小姐走出大君房门见到他的那一刻,双腮泛红,羞赧得几乎钻地,杵在门边,也不知要出还是进,傻傻地笑着,还是主子开口又把她叫回房去,才免去她羞於见人的模样。瞧来,大君这回是真正心有所属了。

「大君与郑小姐的喜事何时要定下?」他忍不住笑着问起。

「我正准备进宫见父王。」提起郑良良,李豫笑容开朗,就连要进宫面圣解决有关自身的麻烦事,都显得轻松自若。

「可是您有把握王上会答应您退了朴小姐的婚改娶郑小姐吗?」

那朴小姐的出身是名门中的名门,再加上令嫔娘娘的推波助澜才让王上点头指婚的,郑小姐虽也是两班贵族之女,但是家世与朴小姐一比就差多了,且大君为她抢婚坏了名声,王上正恼着,连宣布立世子的事也暂不定夺,在这当口主子真有把握娶得了佳人?

「会吧,见完父王后,我会再去见过令嫔。」李豫神情略显阴沈。

主子要去见令嫔娘娘?!这教金质重有些吃惊了。

莫非为了郑小姐,他真愿意让步?

但令嫔娘娘不是简单的人物,一旦让她掌握权势,大君的处境不就更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