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刚才在办公楼前给顾金章当成孙子一般骂得狗血淋头,也叫他这时候很不堪去面对下面的老师,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英语组办公室去叫人。
看到陈斌推门苦着脸踱步走进来,坐在办公桌后备课的王卫成与其他老师,都放下手下的事看过去。
县委顾副记跟耿秘长人还没有走,陈斌这时候再到英语组办公室来,摆明了还是要挑着人才算完事。
陈斌眼神扫过王卫成的脸,又在杨柳跟王际胜两个教师脸上停了一瞬,也琢磨不透他们三人里到底有没有谁是上头相中的不定的点了他们的名,要他们跟自己出来。
到外面的过道里,陈斌就直接问道:“你们里是不是有谁认识县里新来的沈记?”
王卫成心里一跳,不过,他还是装作惘然无知的跟其他两名教师面面相觑。
从三人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陈斌也就不再多问,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县里要从学校调人,我没有第一个把你们三人推荐上去,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是骨干,我是实在舍不得你们走。你们走了,对学校的英语教学来说,是很大的损失啊。当然了,你们以后真要到县里工作,能发挥所长,我也是替你们高兴的;你们可也要记住,你们是县中走出来的人,我个人就不求你们什么了,只是希望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能多想着县中。”
陈斌把人带过来,顾金章、耿波也不去旁敲侧击什么,看过人事档案,又叫他们拿英语自我介绍了一番。顾金章、耿波都不懂外语,但看到他们三人自我介绍颇为流利跟自信,也相信陈斌这次不该再敢糊弄他们,就直接拿了他们的人事档案离开,让他们等着县里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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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成没想到这一天会如此的一波三折,也没想到真跟妻子一开始猜测的那般,这次选人真跟沈淮有关。
放学后,王卫成骑着自行车回家,上楼刚要推家门,就听着屋里陈燕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就见陈燕跟妻子坐在狭窄的客厅里说着话,陈燕她儿子跟他家多多跪在卧室的地上玩玩具,他笑着说道:“真是稀客呢,陈大主任今天怎么肯赏脸到我们这破地方来做客?”
看到王卫成走进来,陈燕站起来说道:“王哥,你也真是的,我哪里敢嫌你家简陋啊?你家里到处都是,我家乐乐没其他毛病,就是喜欢到处撕东西。你要不怕家里的给我家乐乐不小心撕了,我以后带乐乐多来找你家多多玩。”
虽然顾金章、耿波等人始终琢磨不透沈淮的意思,但不意味着县里所有人都一点都猜不透——下午面试的事情传开,陈燕就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燕以前是个大嘴巴,这一次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挨不到下班,就带着儿子跑到县中医院的幼儿园等徐惠丽过来接小孩,希望前天得罪沈淮的事情,通过王卫中、熊黛妮他们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王卫成不会得势就欺人,但很多事情他都琢磨不透呢,沈淮前夜离开徐记酒楼时,把话都丢在那边,谁知道他对陈燕记不记恨?
不管陈燕之前的势利,王卫成此时也没有必要搭理她,妻子抹不下脸来,他由着妻子在客厅里陪陈燕谈话,他躲到卧室里去,等到陈燕带儿子离开,他才走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徐惠丽问丈夫,“不是说给涮下来了吗, 怎么陈燕过来后尽说那些有的无的?”
“我也不清楚,”王卫成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妻子,“陈胖子开始是黑了心,只是把他选中的三个人推荐上去,其他人都给踢了来。但陈礼杰三人到县里没能过关,给沈淮退了回来,听说场面还有些难看。更叫人想不到的,县委副记顾金章跟县委秘长耿波,紧脚跟着赶到学校,把陈胖子当众就臭骂了一通,要学校重新推荐人选,我就这样进了名单。事情也没有最后定下来,可能还要到县里参加一轮面试。”
“许是黛妮给沈淮打电话说过这事了……”徐惠丽猜测道。
王卫成也只能这么想。
他跟沈淮也没有什么交情,也许最后求到沈淮门上,沈淮会考虑拉他一把,但领导是有价值的,断无能因为酒桌上见过一面、到他家坐过十几二十分锺,就凭白无故的照顾他;要有可能,也只可能是熊黛妮帮他们说了话,沈淮看在熊黛妮的面子上拉他一把。
王卫成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冒冒失失的去打扰沈淮,但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告诉熊黛妮知道,就与妻子出门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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