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重华许下的这个诺言,钟唯唯靠着反覆计算自己需要为重华做多少件事,幻想着自己第二年、第三年就能出宫,总算是没有再去纠结添福的死,情敌进宫的事,渐渐地睡着了。
重华坐在灯下批奏折,李安仁走进来,轻声道:「陛下,钟彤史房里没有声音了,应该是睡着了。」又压低了声音:「照您的吩咐,杨尽忠活不到明天早上……」
重华满意地放下朱笔,起身伸个懒腰:「伺候朕就寝。」
今天轮值的是葛湘君,葛湘君带着人迎上前来,毕恭毕敬、尽职尽责地伺候重华就寝,大着胆子问重华:「陛下,钟彤史她没之前那么难受了吧?」
重华神色淡漠地「嗯」了一声,她欢喜起来,激动地想要再和重华多说几句话,重华已经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准备就寝。
借给葛湘君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打扰重华,她落寞地替重华掖好被子,放下床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一个小宫女走过来,轻声说道:「葛尚寝,钱尚寝请您过去吃夜宵,耽搁不了您多久的。」
葛湘君皱起眉头,生硬地道:「我在上值,不能擅离职守,姑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陛下怪罪起来,那该怎么办?」
「是。」小宫女低头退下,葛湘君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有些气愤地和身旁的宫人说道:「钱姑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说起来也是积年的老人儿了,就算是有什么急事,也该空闲时再说。」
宫人含糊不清地附和了几声,葛湘君的心情越发糟糕,她很清楚钱姑姑找她做什么,是为了钟唯唯,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不能去。
「小葛。」钱姑姑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来,葛湘君吓得不轻,有些惊慌地道:「姑姑,您怎么来了?都这么夜深了,您不休息吗?」
钱姑姑威严地道:「本想叫你吃宵夜,你在上值,我也不好耽搁你,就在这外面和你说几句话吧,你出来。」
葛湘君不想去:「是有急事吗?」
钱姑姑冷冷地道:「是急事,你若不出来,我就在这里说了。」
葛湘君赶紧起身出去,谨慎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姑姑您有什么事?」
钱姑姑道:「你这些日子做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趁着还没造成大的损害,你赶紧收手,千万不要落到伤人伤己,什么都留不下的地步。」
葛湘君气得脸都红了:「我做什么了?我做什么了?姑姑你说清楚,不然我不服!」
钱姑姑的眼神锋利冷淡:「不要以为小锺不说,她就是蠢。容忍你,是因为还把你当朋友,肯帮你,那是因为她重情义。你若不听我的,冲早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