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低着头,不敢看赵天青的表情,将曾经听到过的各种版本的流言逐一告诉了二少爷。
“胡说,这、这都是谁在造谣,其心可诛”
赵天青听了这话,‘轰’的一声脸皮涨得通红,心里更是升起了熊熊的怒火。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简直就是给他赵天青的头上刷绿漆呀,前者还好些,说是二少奶奶抱来的野孩子;而后者就有些恶毒了,分明就是骂他赵天青是王八呀。
“小的也不知道,不过太太说过,‘无风不起浪’。”
小厮很机灵,一句话就把赵太太抬了出来。
“……好,我知道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不知不觉间,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然洒落心田,赵天青也开始对小新哥儿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这样吧,赵会长,可能我说这话您也未必相信,此刻大长公主、九公主、静薇公主以及太子宾客王大人的夫人,还有赵太太、我家夫人都在您府上的花园子里审案子,您大可让人去旁听旁听,且看看我刚才说的这些是否属实”
“什么,三位公主都在?”
赵永年一听这话,脸上结满了寒霜,心里更是对赵太太暗骂不已——真是个不懂事的娘们,难道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吗,怎么还大咧咧的把几位公主请到府里来‘审案子’,这不是白白让众人看了赵家的笑话去?
其实,赵永年还真是冤枉赵太太了,赵太太看了眼在座的‘贵客’后,真是懊恼的不行,只想不拘什么结果,赶紧把这场闹剧完结了,然后好好过个安生年。
“厨娘赵氏,你说亲眼见紫晶把大包的红花带进厨房,且加到了苏姨娘的燕窝粥里,是吗?”
“回、回太太,老奴亲眼看到紫晶拿了一大包的红花进厨房,这不,剩下的红花还在这里,”赵婆子哆哆嗦嗦的捧出一个黄油纸包,打开纸包上捆着的麻绳,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不过,老奴并没有亲眼看到紫晶把红花加到苏姨娘的炖盅里。”
“丫鬟扣儿,你说紫晶给了你五两银子,让你去东市济世堂买了四两红花,是吗?”
赵太太又让人叫来据说是给紫晶跑腿买红花的丫头,严肃的问道。
“回太太,正是,”扣儿是牡丹园的打扫丫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贵客,心里多少有些畏惧,她怯怯的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块银子,双手捧到面前,“太太,这就是买红花剩下的银子,紫晶姐姐说不要了,赏给我的。”
“孙嬷嬷,你说你从东市济世堂找到了五天前扣儿买红花的记录,是吗?”
想着速战速决的赵太太,时间上一点都没有耽搁,问完扣儿,又叫来孙嬷嬷。
“回太太,没错,老奴上回听了厨娘的揭发后,便想着,咱们府上的药材都是有定例的,紫晶的红花一定是外面买来的,就立马派人分头去东、西两市的各大医馆和药铺查找,没想到,还真让老奴在济世堂找到了帐簿,并且药房的小伙计也在牡丹园的下人里指认出了扣儿,说她就是那天去买红花的人。”
“恩,把帐簿拿来我看看,”赵太太冲着郭妈妈点点头,示意她把东西拿过来。郭妈妈见状,连忙过去接过帐簿,捧给赵太太。
翻开帐簿,赵太太找到五天前的记录,果然看到上面写着‘红花四两’,心里悬挂的大石算是落了地——呼,很好很好,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总算是没有冤枉紫晶。
“另外,老奴还有一事禀告太太,”孙嬷嬷偷眼看到赵太太脸色有些松动,便知道,赵太太已经相信了她们的证据和证言,便想着再加一把火,“老奴当时给苏姨娘炖燕窝的时候,曾经离开了一小会儿,这期间便吩咐一个叫小锁的丫头留在厨房照看炉火……”
赵太太也想起孙嬷嬷曾经说过这件事,便轻轻颔,表示她想起来了。
“苏姨娘出事后,老奴曾经四处去找这个丫头,可也不知为什么,这个丫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 ”孙嬷嬷说道这里,故意顿了顿,瞧瞧抬眼见在座的贵客和一旁站在的二少奶奶都关注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得意,脸上却露出哀伤的表情,道:“只是,没想到,昨天旁晚,老奴接到小锁娘的禀告,说是昨儿中午的时候,小锁被一个穿着绿色印花棉布襦裙的丫头叫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浆洗上的婆子在后院的井台上发现了一只半旧的尖头短靴,经小锁娘的辨认,正是失踪的小锁当天穿的鞋子”
“什么?你是说,小锁被一个穿着绿色印花棉布襦裙的丫头推到了井里?”
赵太太很会拆字断句,三两下便把那个所谓的身穿绿色印花棉布襦裙的丫头,定义为害死小锁的凶手。
也就间接的指出,这个丫头定是牡丹园里的下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王绮芳的贴身侍婢。
因为,整个赵府,只有王绮芳的亲近侍女们,穿着统一花色、统一布料、统一样式的棉布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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