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雅微微颔首,“我从府城回来后就把长原家的提到身边教导,尤其是厨艺方面,我教的东西她都学会了,做得还不错,让她去照顾元良我也放心,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懂一些粗浅的医术,能应急。”
长原家的是陈宁雅无意中救下的,她爹是个郎中,给人治病的时候人死了,对方赖上她爹,事情闹大了,她爹直接被抓了,家中的钱财也赔了出去,她娘被生生气死,整个家就剩她和一个年幼的小弟,叔伯想要抢占她家的房子和田地又不想要养孩子,便合计着要把他们姐弟俩给卖了。
幸好姐弟俩提前收到消息,连夜出逃,只是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不满六岁的稚童又能去哪儿?
正当姐弟俩走投无路流落街头的时候,陈宁雅遇上了,好心给了一些吃的,没成想长原家的竟然主动说要卖身给她。
陈宁雅并不想收这对来路不明的姐弟,可长原家的说就她卖身,她弟弟她可以自己养,当时陈宁雅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了。
因为长原家的不是她选的下人,所以她没有把人安排到作坊当绣娘而是留在家里做粗使的丫鬟,正好温家也有养蚕,还有一片菜地,多的是活。
后来人被长原看上了,在陈宁雅的撮合下,他们成亲了还生了孩子,陈宁雅之后才把长原家的安排到厨房,现在是老宅这边的厨娘。
温有山一听这人还会医术, 顿时没有意见了。
三天后,温有山带着商队和长原家的出发了。
第一批蚕茧下来后,不知寨也正式运转了起来,因着地理位置偏僻,温家有没有大肆宣传,也就浮山村周边几个村子知道不知寨的存在,县城这边可是谁都不清楚,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风波。
日子平平静静入了四月。
远在府城的温元良正挑灯夜读,往常总是闹他的百里清这次倒是难得的消停,书砚抱着两身新洗的衣裳进门,看温元良还在读书,忙劝道:“少爷,您该休息了,过两日就要下场了,院长不是说了平常心对待就好,您怎么都没听见去?万一熬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温元良放下书册,眼珠子一转,笑着问道:“你刚刚出去可有遇到鸿羽兄身边的青竹?”
书砚老实地点头,不解地说道:“遇上倒是遇上了,就是青竹步履匆匆,说拿了衣裳还得去给冯大少爷准备吃食什么的,很忙。”
“那你可有问他鸿羽兄最近每天看书到什么时辰?”温元良盯着书砚。
书砚语塞,答不上来,呐呐道:“少爷,您不一样,冯大少爷才来书院不久就要下场了,自然是要更加刻苦的。”
温元良冷笑着自嘲道:“怎么不一样了?论天赋我比不上鸿羽兄,论读书时间人家可是五六岁就启蒙了,我也比不上,再说了,人家是凭本事考进文山书院的,我却是走后门,还住在院长这边,又有什么理由不比人家努力?
若是这次府试鸿羽兄上了而我却落榜了,这才是天大的笑话!往后我连庆安县都没脸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