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良笑着点头附和,“爹,其实我们不写信也没关系的,成绩一出来,省城这边就会派人往各个府城送信,府城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到底下的各个县衙,之后衙门会派人上门报喜,只怕我们的信还没送到,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考上秀才了。”
温有山愣了愣,蹙眉摇头,固执道:“那也要给你娘写信,考上秀才的事不用说得太多,主要是报喜,还有你的亲事以及和祁家结亲的事情,说得具体一些......算了,还是我写一封你自己写一封吧。”
温元良被温有山嫌弃的眼神镇住了,无比扎心地跟在老爹身后默默去了书房。
书信寄出去后,温元良一行人又去书院别院一趟,跟先生商量启程的具体事宜。
从别院回来后,一行人收拾完行李,又在蒋大义几个的护送下出去转悠了一圈,买了一堆东西便启程上路了。
这回他们还是走水路,温有山大气地包了一艘比较好的客船,船上的环境显然比他们来时坐的那艘船要好很多,冯鸿羽几人本来还担心会晕船,结果却是难受了半日就适应了,至少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吐得稀里哗啦。
船行了半日,在水上碰上了书院的那艘船,温元良站在甲板上跟同窗招手,同窗挥手回应,回头看看他们的船,再努力踮着脚眺望后面的船,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同身边之人嘀咕道:“瞧瞧元良他们的船, 又宽敞又通透,还干净,再瞧瞧咱们的船,逼仄又阴暗,还一股子怪味,难怪吐了这么多人,要是我们能坐元良他们的船就好了。”
边上之人跟着点头,后又无奈叹息。
没一会儿,他们这艘船就被温元良那艘船赶超了,甚至距离越拉越大。
温元良几人眼睁睁看着书院那些人被他们甩在后面,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来时顺风顺水,回去则是逆流而上,比之前多花了半天时间,祁子兮下了船后无比庆幸地说道:“还好我们跟着温叔叔一道走,真跟学院那些人坐那种破船,我指不定现在还在水上漂着呢!非得再吐上两天不可。”
薛正也是一副后怕的样子,拉着元宝赶紧上马车。
大队人马又赶了两三天的路才抵达府城。
温有山还要去跑货,祁高礼也不再无所事事,天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众人在府城又待了几日,直到温有山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了他们才启程返乡。
此时正值金秋,府城沉浸再一片秋色里,破晓之际,凉风徐徐,风中夹杂着细雨纷纷扬扬飘洒,枝头落叶簌簌,搅得人心里跟着荡起丝丝凄凉之意。
蒋大义推开院门,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抱着一只大箱子,大声吆喝着人马装车,嘴里不时骂骂咧咧两句,“这鬼天气,要回去了才下雨,成心跟爷过不去是吧!”
温家父子俩紧随其后出去,身上已经着起了中厚的秋裳,犹记前几日在省城的时候他们还只是穿着薄长衫,可见一场秋雨一场寒真不是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