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过后,陈晓蝶感叹道:“若是温妹妹不嫌弃我这庶出的身份,我还真想认下你这么个妹妹。”
温元贞不假思索地摇头,“你不嫌弃我出身普通就好了,我嫌弃你什么?再说了,出身也不是一个人能选择的,姐姐莫因为庶出就看低自己,那位冯公子可是我弟弟他们书院有名的才子,将来的前途光明,能跟我大哥走在一起,人品定也是好的,姐姐嫁予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陈晓蝶害羞地垂眸,一想到冯鸿羽便心甜如蜜,含羞带怯地说道:“你知道他在省城做了一首《玉人赋》吗?”
温元贞迷茫,这是什么?
陈晓蝶瞧她这模样便知她不知情,解释道:“那是他写的一首思念女子的赋,我初次听到这赋便觉得好奇,我爹问冯公子他是不是有意中人,冯公子却说没有,称这《玉人赋》中形容是入了他梦的女子,刚刚瞧了温妹妹,又见温妹妹的兄长与冯公子极好,我还以为......”
温元贞吓得脸色大变,连忙摇头,“姐姐可别胡思乱想,冯公子虽然与我大哥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可我从未去过冯家,又一直待在乡下,冯公子也不曾去家中拜访,
顶多到我家在县城别院小坐,我们今日才算真正见第一面,不然他也不会认不得我。况且......我已说亲,估计再过几个月就成亲了,所以......”这下轮到陈晓蝶不好意思,忙给温元贞请罪,“我不知道妹妹已经说亲这才胡言乱语,妹妹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温元贞摇头,好脾气地说道:“姐姐不必这样,若是姐姐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不若直接跟冯公子坦诚相待,想来冯公子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定不会瞒着你,有什么话大家说开了才好,一直憋着反倒容易生了嫌隙。”
“妹妹说得极是,倒是我钻牛角尖了。”陈晓蝶苦笑了两声,感叹道:“我自小在嫡母跟前讨生活,习惯了小心翼翼,行事倒是不如妹妹干脆。”
只是这种性子已经养成,要她如何改?
那边温元良和冯鸿羽主仆二人到了茗香居,温元良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选了个角落临窗的位置坐下。
冯鸿羽瞧了瞧热闹的街市,晒然道:“说吧,你这是碰上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温元良一顿,讪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说我有事找你帮忙了!”
冯鸿羽嫌弃地撇嘴,“都说我们一起长大了,我连你什么德性都不知道岂不枉费你喊我一声兄弟?”
温元良着实郁闷得紧,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精,趁得他这么蠢,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正好小二上茶,温元良便揭过这话题,转而说道:“胡先生和胡大公子到府城访友了,这事你知道吗?”
冯鸿羽有些诧异,却是摇头,“这事我还真不知情,胡先生这么多年都没走出庆安县,怎么好端端的在这个时候出远门了?”
温元良摇头,轮到他嫌弃冯鸿羽,“说你聪明你又犯起糊涂,胡先生已经歇了科举的念头,现在能让他挂心的也唯有小女儿的亲事了,我琢磨着胡先生应该是想把女儿嫁给你的,没想到你却在府城这边先定了亲,似乎薛正也说亲了,如今庆安县的青年才俊都有了主,胡先生不得着急啊!”
冯鸿羽怔了又怔,失笑摇头,“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突然成香馍馍了!只是这事到底有碍人家姑娘清誉,我与胡家小姐是不成的,所以元良兄往后还是莫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