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
温元良组织了一下语言,镇定地说道:“大人闷在家中,只怕越想越生气,出去走走,看一看风景,这心就宽了,气也就散了,再则,陈小姐心情不佳,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冯鸿羽在一旁附和道:“元良说得有道理,大人,不若我陪晓蝶出去散散心?”
陈阳秋到底心疼女儿,又不放心她这么出去,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蝶儿也一起出门。”
多了陈晓蝶主仆,冯鸿羽自然无法继续跟着陈阳秋,只是想到温元良对陈阳秋的崇拜又不想他错过这个机会,正冲疑着,温元良却笑着说道:“既然陈小姐要去游湖,不如我让妹妹过来,都是姑娘,想来也比较有话说。”
於是乎,温元贞带着狗皮膏药祁子兮一同出现在江边茶肆。
温元良正老神在在喝着茶,瞧见来人立马飞快跑过去,自动忽略祁子兮,拉着温元贞去边上,嘀嘀咕咕说了好些话,这才将她送到客船二楼,此时楼上只有陈晓蝶和桃儿。
陈晓蝶怀揣着心事,起身和温元贞见礼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像之前上街那样有兴致。
温元贞和桃儿交换了一下眼神,顺势坐到陈晓蝶的身边,关切地问道:“陈姐姐有心事?”
陈晓蝶缓缓抬眸,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浅笑,摇摇头,看了温元贞一眼,欲言又止,眼眶又开始泛红。
温元贞心下一紧,忙柔声说道:“陈姐姐有什么心里话不妨与我说个一二,我也能帮姐姐出出主意,若是姐姐不想说,不如就不要想了,若是你哭鼻子让底下的人知道了,知府大人定要难受的。”
被温元贞这么一说,陈晓蝶的眼泪也止住了,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诉,“今日一早,母亲要去万安寺上香,我过去行礼,往常出门,她都是只带二妹妹三妹妹,我也习惯了,就算被两位妹妹挤兑我也忍了,可今日我过去,先是在外面被晾了好一会儿,等二妹妹三妹妹盛装而来母亲才让我进去,却只让我站在外屋,不让进里屋。
母亲的贴身嬷嬷出来见我,神色很是不耐烦,只说让我在外头行礼就回去,我当时惶恐,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惹怒了母亲,便惴惴不安地站在院子里,只希望一会儿母亲出来提醒一二,没想到......”
说到这里,陈晓蝶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更咽道:“母亲出来了,瞧我站在院子里,脸色就变了,沉着脸说她还没死,我穿成这样要给谁奔丧。
明明之前是母亲说的,祈福要心诚,当洗尽铅华,抛却外物,返璞归真,之前我就穿了一身颜色嫩一些的裙子母亲就说我不成体统,今日我换了素净一些的衣裳,母亲又说我咒她,我要怎么做才对?”
温元贞听得眉头都快打结了,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陈姐姐,按照你说的,知府夫人应该是看你不顺眼,不过那是嫡母,她可以对你不慈,你却不能忤逆於她,否则就是不孝,好在你已经定亲,不若说服知府大人,让他早些把你嫁了,这样也能少受一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