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暗流汹涌丝毫影响不到棣州这种远离政治中心的地方。
温元良等人一门心思读书,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尤其是温元宏,他对来年的府试极其重视,铆足了劲儿要一举拿下,为了考试,连家都不回了,留胡依云一人独守空房,好在两人本来就没圆房,胡依云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在得知卓千语怀孕后才有些别样的情绪。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他们夫妻的情况本来就不同,如何能与别人比较?再则,卓千语是大嫂,先有子嗣也是理所应当。
这般一想,胡依云心里那点疙瘩也解了,带着贴身丫鬟侍琴过去道贺,正好碰到刚进门的温元贞,两人便一齐过去。
温元贞生怕胡依云多想,拍着她的手背劝道:“晚开的花香,你还年轻,不着急的,瞧我,成亲比你早,到现在不也没消息!”
胡依云抿嘴轻笑,“我是不急的,等我要孩子,起码还得两三年,倒是你,该要了。”
温元贞想起油嘴滑舌又对她极好的祁子兮,不由得红了脸,旋即又皱了眉,不满地嘟囔道:“他们一个比一个勤奋刻苦,我们家那位经常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说跟大哥学的,嫂子这样都能怀上孩子,可见这孩子注定跟他们有缘,我们估计是缘分未到!哎!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孩子!”
温元贞是真的愁,好在比她早成亲的陈晓蝶也还没消息,所以她不着急,还是能等一等的。
就这么一个走神的功夫,两人已经进了门,看到卓千语被陪嫁嬷嬷哄着吃东西,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嫂子!一个人吃两个人补,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就算再怎么不想吃也得逼着自己吃下去!”温元贞调侃了一句。
胡依云跟着附和点头,“是呢!以前我娘家嫂子怀孕吃不下东西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卓千语头疼皱眉,“你们可饶了我吧!我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反胃,别说,说了我又想吐了!”
话音刚落,卓千语已经背过身去狂吐。
白莲心疼极了,哄着眼眶焦急地踮脚,“大夫怎么还没过来,奴婢再去看看!”
温元贞和胡依云对视了一眼,收起玩笑心思,担忧地看向嬷嬷,“嫂子这种情况多久了?”
嬷嬷操心蹙眉,“有一阵子了,上个月大少夫人就说身子不舒坦,没什么胃口,再加上癸水冲冲未至,奴婢心里大约有底了,请大夫过来把脉,大夫也说了是喜脉,只是日子尚浅,不宜外道,就一直瞒着,现在满三个月了才告知二少夫人和大姑奶奶,大少爷那边也是刚刚派人过去报信的。奴婢想着顺便再请大夫过来瞧瞧,不然大少夫人总是吃不下,如何养胎?”
温元贞和胡依云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没一会儿,大夫跟着白莲进门,给卓千语仔细把脉,再看了看舌苔,扶须,不紧不慢地道:“脉象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夫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还需好生静养,多吃点养胎的吃食,老夫再开点安胎止吐的药,能缓解一二,若还是无法改善,恐怕只能尝试一些酸梅子之类的东西了。”
温元良此时正好进门,听到酸梅子当即出声道:“家中正好有一种酸梅子极受船上晕船的妇人喜爱,一会儿还请大夫看看,若是可以食用,我们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