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蝶凄然一笑,“如今,你连靠近我都不愿意了是吗?也是,我这破败的样子,没得害你染了晦气。”
“什么时候高高在上的知府大小姐说话也自怜自艾起来了。”冯鸿羽面无表情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心绪出奇的平静。
本以为看到缠绵病榻的陈晓蝶他会伤感,甚至心软,可让他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连叹息也无。
陈晓蝶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她想笑,却只落了两行清泪下来,喘息着问道:“我们为何走到今天这般地步?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我,是不是还惦记着”
“够了!”冯鸿羽眼神凌厉地射过去,语气多了一丝丝愠怒,“陈氏,你现在问这些问题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们为什么走到这个地步?这个问题你该问你自己,至於爱不爱我只能说我从未负你,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你毫无意义的揣测。”
陈晓蝶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情绪剧烈起伏,让她咳得越发厉害,“咳咳不过咳提一嘴,你何须这般激动”
那神情分明就是认准了冯鸿羽心里早有他人。
冯鸿羽见她避重就轻,钻牛角尖,失望地摇了摇,“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做一个了断罢了。”
“你什么意思?”陈晓蝶猛地抬眸,不可思议地看向冯鸿羽。
屋子外面的桃儿已经闯了进来,跪在冯鸿羽面前连连哭求,“姑爷,小姐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而已,她已经知道错了,您不能休了她呀!若是您休了她,她可就没有半点活路了!”
这世道被休弃的女人哪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尤其是陈晓蝶这样没了娘家庇护的,死了就真成了孤魂野鬼了。
冯鸿羽没有搭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桃儿,同陈晓蝶认真地说道:“我与你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同处一室,还有我爹娘,也不可能当做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既如此,我们还是各过各,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当然,我也不会休你,正如桃儿说的那样,休了你便是逼着你去死,这种事情非君子所为,我也不会那么做,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在冯鸿羽转身的那一瞬间,陈晓蝶才有种重要的东西彻底离她远去的感觉,悲痛后悔愤懑,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等冯鸿羽出了房间,她终是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桃儿吓得尖叫,又哭又喊。
宅子里乱做一团,冯鸿羽冲疑了一下,还是果断带着青竹离开了。
上了马车,青竹不放心地问道:“大少爷,我们真的不管吗?”
冯鸿羽沉着一张脸,咬咬牙,别过头去,“不能管,否则藕断丝连,我跟她之间真的就一直牵扯不清了。”
现在硬着心肠,也是让陈晓蝶死心,往后他们就不会再有太多牵扯了。
马车远去,追出来的桃儿见此,崩溃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夫过来的时候,瞧见陈晓蝶灰败的脸色,当即摇了摇头,“这位夫人心思太重,肝气郁结已伤及五脏六腑,若是老夫没猜错的话,夫人的葵水已经许久未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