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山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直接要了一只烤羊,还有那种类似大饼的东西,从暗卫口中,他知道这东西叫饢,用白面和乌面做的。
白面他知道,就是麦子,大齐也有,只是这玩意弄成白面太精贵,大家吃不起,大多人家还是种粟米,乌面是什么他就不懂了。
在小二的热情解说下,温有山知道这乌面是用一种叫乌麦的粮食磨的,具体长啥样,按照小二指的方向,一行人大快朵颐后,直接朝那个方向出发了。
此时正是农耕季,他们的目标又是乡下,才走了一天,就让他们遇上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温有山都惊呆了。
一会儿踩踩沙土地,一会儿了望圆远方,喃喃道:“这个就是乌麦?”
暗卫显然也有些激动,催促道:“老爷,我们要不找个人问问?”
温有山正有此意,寻思着到底找那个老乡才好,就被他们碰到一个坐在田埂上抹泪的老农。
吐蕃人本来就黑,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被晒得跟非酋似的,三十出头看着就像五六十,五六十的看着都跟入土的差不多。
眼前这汉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又哭得一脸绝望,一时间温有山都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了,上前开口便问道:“老大爷,怎么了?”
那人抬头,一双眼睛在黝黑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极其明亮,操着吐蕃话道:“你们不是本地人?”
暗卫郁闷了下,上前交涉道:“大爷,我们是从大齐来的,路过此地,看您哭得伤心,可是遇上麻烦了?”
提到此事,那人又继续抹泪,唉声叹气道:“我家的地被库尔班老爷收回去了,没了地就种不了粮食,今年的赋税交不上去,我们一家都要变成奴隶,呜呜呜......”
温有山听后不由得瞪大眼睛,“这是为何?”
在暗卫的翻译下,那人悲戚地说道:“去年库尔班老爷看上我家女儿,要娶回去当十六房姨太太,我女儿不同意,库尔班老爷的大太太也不同意,就哄着我女儿跟人私奔了,我没了女儿,库尔班老爷不高兴了,就要把我家的地给收了。”
温有山更不解了,“不种他家的地你也能种别家的地,怎么着也不会沦落成奴隶。”
那人摇摇头,眼泪啪啪掉,“没用的,整个县就库尔班老爷一个庄园主,离这最近的一个庄园主坐牛车要坐三天三夜,走路的话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到不了的,去了那边春耕都结束了,人家哪会要我们!”
温有山怔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待他回过神来,便是一脸严肃,追问道:“库尔班老爷为人如何?”
那人看了看温有山一行人,瞧他们不是本地人,这里也没有库尔班老爷的眼线,便将憋了一肚子的话给说了,“库尔班老爷根本不是人!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每年给王上进贡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和女人,却对我们这些佃农异常苛刻,若是粮食种得让他不满意,就要克扣一成粮食,即使碰上天灾人祸他也不管,一切按照规矩办事。
那哪里是规矩,分明就是他压榨我们的借口罢了!大家都说库尔班老爷是就指着克扣我们发财,讨好王上,不仅如此,但凡我们这些人家有个模样过得去的女子都得被他惦记上,不是自己收了就是送到王宫,我们还不能反抗,必须感恩戴德,呜呜呜......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温有山听得怒火中烧,狠狠踹了脚下一块石头。
那人还在继续哭,暗卫忙问道:“老爷,咱们下一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