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摇摇头,不紧不慢地回道:“祁大人不必见外,娘娘说千秋节是大事,马虎不得,她身体不适,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在这上面尽一份心了。”
多了他们蓝墨和谢开璞明显收敛了不少,至少不会再那般肆无忌惮,祁子兮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想到谢开璞刚刚说的话,心里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眼皮子一直跳,偏偏春和和白鹤在场,他也不敢再去追问谢开璞,只能自己在心里反覆琢磨。
然而这种时间持续不长,很快入宫的大臣成批地过来。
祁子兮他们也忙活开了,这种时候他总算见识到了蓝墨和谢开璞的能耐,别看他们刚刚那么不正经,这一干活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两人一个念一个查,祁子兮负责记录,三人配合默契,保证不会有漏网之鱼。
至於春和和白鹤,他们盯的主要是后宫的妃嫔宫女太监,只要来人了就提醒祁子兮,甚至还能说出他们是哪里当差的。
祁子兮不想白费了他们的好心,干脆把那些都记下来,一通忙活下来,直到午膳时间过了他才有喘息的时候,这会儿已经没什么过来,春和和白鹤主动去御膳房给他们取饭菜,这里又剩下祁子兮和蓝谢二人。
三人面面相窥,谢开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罚了一下,看起来有些蔫蔫的,蓝墨则自始至终沉着一张脸,活像人欠了他钱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祁子兮免不得又想起谢开璞早上说的话,为了打破这一尴尬的局面,只好老话重提。
谢开璞诧异地抬头,惊叹道:“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没听出我在逗你玩吗?”
祁子兮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这些公子哥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许是见他不悦,蓝墨板着脸呵斥了谢开璞两句,坐到祁子兮身边,小声解释道:“开璞也不全是无的放矢,跟你说也无妨,只是你别到处嚷嚷就是,今天凌晨七皇子没了。”
祁子兮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呐呐地问道:“这么大的事情,千秋节还照办?”
皇帝的心理强大到让祁子兮瞠目结舌。
“这有什么!”蓝墨嘲讽地哼哼道:“又不是最受宠的儿子,没了不过难过一时三刻,还能有五皇子那待遇不成!”
“你......”祁子兮见他神色不对,似有郁郁,一时间心下百转。
谢开璞这会儿倒是难得善解人意道:“蓝家跟郑家算是姻亲,七皇子是郑妃娘娘唯一的儿子,所以蓝墨心里不痛快。”
祁子兮恍然,一脸歉疚,不再多说什么。
三人一直保持着这种沉默直到春和白鹤回来,看着御膳房做的精致吃食,祁子兮第一次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一般囫囵吞枣往嘴里塞,结果被呛了一口,猛咳了起来,竟然还吐出了一颗小珍珠。
“什么玩意儿啊!谋杀吗?”祁子兮憋着一张涨红的脸从地上捡起珍珠,转身看向其他人。
结果那些人全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春和和白鹤惶恐地跪下,“祁大人,不关奴婢的事情,奴婢和白鹤取了点心就没动过,它它.....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