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从顶门户到现在,强硬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从陌生女人身上得到肯定,眼眶竟然莫名地红了,忙掩饰道:“夫人谬赞了,您能理解,民妇便心满意足了!”
陈宁雅笑得越发和善了,“阮夫人顶门户应该见识极广,这段时间若是若是有空闲,只怕要麻烦你带本夫人走走这江南了!”
阮玉珠大喜,连忙应下,“只要夫人有需要,民妇定随叫随到。”
柯光霁等人皆是变了脸色,看阮玉珠的眼神多了些隐晦的敌意,他们也都是带了夫人过来的,安国公夫人竟然都没跟他们家夫人说上话就拍板要阮玉珠陪同,潜在意思是什么?扶持阮玉珠?阮玉珠夫家俞家本来就没比他们弱多少,更是在柯家之上,若还有安国公夫人扶持,他们要如何抗衡?
想到这里,柯光霁立马给夫人使眼色。
柯老夫人垂眸,扯着嘴角假模假样地笑道:“阮夫人虽然不输男儿,然这些年疲於家中生意,只怕都没好好出去转过,江南一日千变,阮夫人只怕已经忘了那些名山盛景往来而走了吧!还不如让老身和其他家夫人小姐陪安国公夫人转转,尤其是这些小辈,她们正是好玩的年纪,江南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问她们准没错。”
几个小姑娘被说得红了脸,尤其是柯家的姑娘,当即羞答答地小声说道:“祖母,孙女儿才不贪吃贪玩,就是跟小姐妹出去转了几圈罢了。”
柯老夫人笑不拢嘴,宠溺地顺着孙女的意思点点头,“好好好,你不贪吃不贪玩!”
柯家祖孙来了这么一出,陈宁雅倒是没再坚持要阮玉珠陪同。
阮玉珠倒是淡定,并未因柯老夫人倚老卖老就变脸,瞧她这宠辱不惊的模样,陈宁雅越发看好她了。
一群人从安国公府离开后,陈宁雅才让管家关了大门,看向温有山,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觉得这柯家怎么样?”
温有山皱着眉头陷入纠结,“说不好,目前来看这些商人惯会钻营,耍心机,就没一个好的!对了,夫人好像很喜欢那位阮夫人,怎么?夫人也想学阮夫人自强自立?”
陈宁雅当即瞪了温有山一眼,啐了一声,“我夫君能干,儿子厉害,用得着学阮夫人吗?不过是敬佩她的胆量和勇气罢了。”
前世她逃亡的时候在江南待的时间最长,阮玉珠的事迹她可是听了不少,这位其实也是苦命人,夫君是个独子,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给她留下一堆烂摊子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才两岁,孤儿寡母,面对群狼环伺的族人,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将那些野心勃勃之辈踩在脚下,同时还要撑起俞家的生意,说实在的,她前世就对这个女人敬佩不已。
可惜那会儿她躲在大户人家当织娘,连织坊的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也没机会一堵这女人的风采,没想到重生后,这人竟不请自来,是以她才会没忍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她表达善意。
温有山压根不知道陈宁雅的想法,听她那句夸赞整个人开始飘飘然,嘚瑟得跟斗胜的公鸡似的,雄赳赳气昂昂。
陈宁雅当即一巴掌把他拍醒,“别做梦了,赶紧说说下一步怎么计划?”
温有山身子一抖,脑袋瞬间一片清名,道:“等两日后坐船出游我再假意跟柯家亲近,套套柯家主的话,你那边就多跟柯家那些女人交谈,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另外,你欣赏阮玉珠,也可以通过阮玉珠,打探柯家的情况。哎!可恨咱们没再多生个闺女,小姑娘家家玩在一起,最容易探底了!”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