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容眼角的余光看着封於修,年轻俊朗朝气蓬勃的脸上,那双眼深邃却闪耀,眼底流光溢彩像是装了无数颗星星,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无奈,生气,更多的则是,容忍。
他跟大哥说,想好好过日子,所以才会容忍自己的小脾气,抓花他的脸,扇他巴掌,他也忍了,他都忍了。苏玉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将他逼到疯狂,继而与自己和离了。
太难了,这个狗男人完全和前世不一样,这真的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无从下手啊!
马车停了下来,封於修先下了车,却站在车外冲她伸手,生气的哼一声:「下来!」
苏玉容心情不好,不想再打理他,自己提着裙子下了车,冷着脸走进伯爵府大门。
被晾在一边的封於修眼中带着无奈的笑容,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腰身窍细,身姿聘婷,眼底笑意深深:你回来就好……往后余生日子那么长,哪怕现在你放不开过往,但有的是耐心,我们也多的是时间,重新开始。
欠你的,我都要一一补给你!
回到玉园的苏玉容,看着跟过来的狗男人,心情极差。
阿瑜和阿云也不敢吭声的尽量小声的收拾着衣裳等物,马车上从苏家拉回来的礼物也直接摆在了正厅的角落,等着主人发号施令。
封於修跟着苏玉容进了里屋,看着苏玉容一进来就没骨头一样的窝在软榻上看着窗外,他犹豫着试探着想要靠近过去,坐在她身边,苏玉容察觉到他的意图,一个淩厉的眼神瞪过去,封於修考虑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圆桌旁,两人距离的远远的。
坐了一会儿,阿云端来了茶点,封於修喝了口茶,看着外头的天色,目光落在苏玉容身上:『你既然回来了,今晚就同我一起去给母亲请安吧,因为你私自离家的事情,母亲很是生气。」
「我头疼,去不了。」苏玉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才不要和那个强势的老太婆道歉,想也知道去了一定会被她冷嘲热讽的各种明着暗着的教训,反正早晚都要和封於修和离,这些所谓的面子功夫,她也懒得做了。
封於修一见她果真拒绝,生气的皱眉:「苏玉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去跟母亲道个歉,母亲若是原谅你了,以后你隔三差五的不去请安,我也能在母亲面前跟你说说好话,你怎么这般不识好人心?」
「随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就是头疼去不了!」苏玉容烦躁的闭上眼,冲他低吼:「没事赶紧出去,少在这里烦我!」
烦死了!要是再罗嗦,她真想拿刀捅人了!还是那个躺在床上不会动不能说的老家伙叫她舒坦!现在这个能动能说有脑子的封於修,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了,和他同在一个屋子,苏玉容总有种他会随时无耻扑上来的危险感觉!
封於修见她耍赖,花猫一样的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张开双臂往床上一躺,开始大声喊着:「阿瑜,叫厨房备晚饭,顺便备好洗澡水,爷今日有点累,要早点歇着!」
躺在榻上的苏玉容一听,顿时气愤的直起身子,眼神像刀子一样的割过去:「你给我起来出去!」无耻之徒,居然还想在这里洗澡,在这里睡觉!他果然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色,想要占便宜!
封於修眯眼暗含得意的看着她:「我为何要出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为丈夫睡在妻子的床上,再理所当然不过,而且你这床又香又软,比我前院睡着舒服多了,我才不走。」
苏玉容气的倒吸气,捂着心口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封於修闻言一笑,侧躺在她床上,一手支着头,双眼深邃又闪耀的冲她笑:「乖乖跟我去给母亲赔罪,我今晚就不睡这儿。」
苏玉容顿时咬牙切齿,心里恨死了老天爷!为什么非要她重新活过来,活过来还不能自由潇洒,还得跟这个狗男人捆在一起,天天受他的鸟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她真想死了算了!
封於修见她委屈的哭了,心疼了,叹口气从床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温柔的对她说:「别哭,我会护着你,不让母亲过分为难你的……」
「不需要!」
谁需要你的施舍!我只需要你和离!
此刻的封於修,看着她的眼神和表情,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也不是不了解苏玉容的性子,知道她不会一直处於被动的。
和离之事,她想来势在必行,也绝对不会妥协,再和自己再苟且一生……他觉得有些无奈的同时,也失落的明白,这个女人,不需要他自以为是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