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氏也默不作声。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寂静。
谢向晚也不急,又端起了茶碗,慢悠悠的品茶。
这时,老夫人的心腹丫鬟和婆子都闻讯赶了过来,两个大丫鬟站在罗汉床后,另外几个忙进忙出的准备茶果。
不多会儿,罗汉床前的小几上摆了个剔红雕花捧盒,盒子里放着些时令果子和精致糕点。
又有丫鬟提着紫铜水壶来添热水。
她们路过妆花、织金两个丫头的时候。不自禁的露出愤恨的眼神——就是这两个蠢丫头,竟然在老夫人跟前说她们是没规矩的刁奴。
呸,你们两个才没规矩。难道不知道主子们说私密事时要回避?
连带着,众丫鬟看谢向晚的眼神也充满怨毒。
不过。恨归恨,她们终究是奴婢,心里再咒骂谢向晚,也要笑脸相迎的服侍。
“二奶奶,吃茶!”
丫鬟给谢向晚的茶盏里添了些茶。
谢向晚点头,而后对老夫人道:“祖母?您是长辈,您说两位嬷嬷安置在那儿妥当?”
老夫人被问到了脸上,不好再装没听到。犹豫了下,道:“按理说,两位嬷嬷身份贵重,肯屈尊来咱们家,咱们自当好生招待。只是,家里的房子也不宽裕,随便找个院落,也恐委屈了两位嬷嬷——”
谢向晚道:“祖母的意思,竟是暂时不要把她们接回来了?”
老夫人窒了下,道:“不是不接。而是要准备妥当了,再去接人,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怠慢了人家,不是?”
“祖母说得极是!”
谢向晚很是‘敬服’的说道,然后转头看向小齐氏,满腹信任的说道:“大嫂,院子的是就拜托给您了。”
“……我”小齐氏无语,这、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女儿需要教养嬷嬷。
等等,小齐氏猛然想起自己的长女已经六岁了,再过个两三年也要开始学规矩了。如果家里养着宫、林两位尚宫。女儿自幼耳濡目染,根本无需刻意学习。也能成为姿容出色、仪态万千的淑媛贵女呢。
事关自己的女儿,小齐氏冷漠的心也热切起来。
谢向晚说完。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她还故意说了句,“知道大嫂事物繁杂,但昨日当着好几位贵妇的面儿,我已经跟陈夫人说了,说是咱们家的小姐们要议亲了,想接两位嬷嬷来陆家……时间拖得太长,我怕陈夫人会怪我呢。万一接的晚了,两位嬷嬷被旁人家接了去,那就太可惜了。”
说完,谢向晚也不看老夫人和小齐氏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她、她竟敢,她怎么敢?”
老夫人岂会听不出谢向晚话里的深意。如果她不能称了谢向晚的心意,谢向晚就不会去成国公府接人。
到那时,陈夫人询问,谢向晚便会命人去回禀,直说家里还没有准备好嬷嬷们住的院子。她自己想动工准备,家里的长辈不容许,只好把高薪请来的匠人都打发出去了!
老夫人相信,用不了多久,京城便会生出这样一个流言:刚刚嫁入陆家的谢氏,满心为家里的小姑子筹算,不惜求人走关系的给小姑子求来两个尚宫嬷嬷,偏家中长辈不慈,竟拦着主母不给准备院子。 谢氏自己花钱,家里人还怪她‘没规矩’。
……这话,还能听吗?
再加上,过去因着陆离的事儿,定国公府没少被人非议,如今再爆出陆离的妻子,满心努力求被认可,却仍不被家中长辈所容,到那时,老夫人、小齐氏的脸皮定会被人剥下来踩到地上呀。
即便老夫人再命人说谢氏是商户女,市侩、没规矩、小家子气什么的,外人也不会相信。
这个谢氏,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谢向晚出了宁寿堂,也不乘车,直接步行回去。
青罗、暖罗等大丫鬟等在外头伺候,见谢向晚出来,赶忙迎上,“二奶奶,事情办成了?”
谢向晚微微一笑,道:“该说的都说了,端看她们怎么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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