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还代替主子给谢贞娘告罪,说几位长辈来了,按理该留下来陪长辈一起过节,但谢向晚、陆离夫妇明日回国公府却是早就定好的,国公府的长辈们也都等着他们回去团圆。
青罗还假模假样的询问,“如果不行,我们二奶奶便自己留下,不管怎么说。老姑太太千里迢迢的来了,二奶奶都该悉心招待才是——”
谢贞娘是个爱面子、有底线的人,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赶忙摆手。“不用不用,是我们冒昧了,妙善已经是陆家妇,八月节也自当回陆家过节。”
青罗还一脸为难,“可二奶奶也不能撇下老姑太太、表叔老爷和表姑太太几位长辈在山上啊——”
谢贞娘只觉得脸皮烧得慌,摆手的幅度加大,“无妨无妨,我、我们一家人在庄子上过节也是好的。唉。说起来都是我们的不是,好好的来做客,却、却偏又生了病,平白给妙善添了这些麻烦。”
说到最后,谢贞娘竟有些哽咽,呜呜,她这是怎么了,临老临老的,竟沦落到这种境地?
青罗见好就收,赶忙放下东西。领着一干小丫鬟告辞出去。
等万华年接到信儿的时候,青罗早已出了院子。
唉~母亲也真是,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了!万华年望着紧闭的大门。用力跺了好几下脚。
母亲没用,哦不,是指望不上,万华年只能来寻杨氏来商量。
所以,杨氏在屋里一出声儿,万家这母子三个便都进来了。
万华年不等杨氏发问,直接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听闻这里并不是九华书院,而只是谢向晚的一处陪嫁庄子,杨氏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为了赖在书院里。她可是把脸面都豁了出去,中午的时候更是被灌了一大碗苦死人的药。现在却被谢向晚用计‘请’了出来,杨氏如何甘心?
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杨氏才渐渐松开双眉,淡淡的说道:“不必担心。至少咱们还在小汤山,而且听妹妹方才说的话,这个院子距离书院并不远。”
万华年点点头,“确实不远,走着的话,约莫两刻锺。”
杨氏勾了勾嘴唇,转头看向万华堂,略带歉意的说道:“如此,每日就要辛苦夫君多走两刻锺的山路了。”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只要万华堂做出诚心求学的姿态,每日里去书院报道,总会有结果。
谢向晚是个聪明人,她看到万华堂如此‘执着’,定然会重新考虑。
而另一件事也能顺利进行。
八月十五的清晨,谢向晚和陆离起大早赶回京城。
相较於去年,今年陆家的赏月家宴显得有些萧索,陆昭出嫁了,老夫人‘病’着,陆延德也‘偶感风寒’,陆元虽然没什么病,却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唯一高兴的竟是梅氏,从头到尾她都笑语盈盈的招呼大家吃月饼、吃螃蟹,顺便还吆喝让陆元、陆离吟诗,不管其他人怎样,梅氏这个八月节过得很是畅快。
陆离和谢向晚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家里没人捣乱、没人破坏气氛,这就足够了。
过了八月十五,八月十六那日,陆离和谢向晚去了趟谢家,然后才匆匆赶回了书院。
在大周,八月节属於法定假日,朝廷都要放假三天,书院也跟着朝廷的规定走, 给夫子和学生们放了三天假:八月十四、八月十五和八月十六休息!
八月十六日傍晚,陆离夫妇刚刚抵达书院,归家的学生们也都纷纷返校。小夫妻站在书院前庭的廊庑下,笑语盈盈的看着学生们高高兴兴的回来。
忽然,在众多返校的男孩儿中间,竟混进来一个身着杏红色单丝罗衣裙的少女。少女低垂着头,手里提着个食盒,行动间弱柳扶风,端得是嫋娜多姿。
身边路过的年长些的学生们也不禁侧目,还显稚嫩的脸上满是惊艳。
陆离瞧了,却皱紧眉头。
谢向晚问道:“怎么了?二爷莫非认识这位白秀儿姑娘?”
陆离不答反问,“阿晚,你可听过说‘扬州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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