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拉了拉谢安平袖子:「爷,妾身没事了,咱们快歇了吧。」
好在谢安平很快挪走了目光,也没有多问,欢天喜地的又跟她上了床。美娘正想肯定逃不掉接下来的折腾了,谁知他只是从后面抱住她不甘心地蹭了蹭,然后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看你受伤的份上,爷放你一马,快睡。」
这厮转性了?美娘很是意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这时只听谢安平长叹一声:「唉——爷才数到四百多,还差着六百,乖娇娇,下回干的时候你要给爷补上。」
……就知道他骨子里是个禽兽!
美娘闭上眼懒得睬他,眼不见心不烦。才认识谢安平几天,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功夫已经可以成仙了。
翌日,美娘去看了黄莺,小丫鬟正睡得迷迷糊糊,喊也喊不醒。她生气地质问姜参事:「你们把她怎么了!」
姜参事赧然道:「只是让她吃了些迷药,药性散了就没事儿了。小姐不必担心。」
美娘怒道:「有你们这样的吗?!动不动就给人下药!亏你们还是官府中人,尽干下流胚子才做的事!」
姜参事有些手足无措:「这这……是卑职不好,请小姐息怒。」
美娘看姜参事一脸无奈,心想他也是看谢安平脸色行事,自己对他发火起什么用?不消说她也知道,这都是那霸王的主意。美娘微微一叹,坐下来抚着黄莺的额头,道:「迷药吃多了人会傻的,这么机灵个小姑娘你们也忍心。把她交给师太们照顾吧,我会好好陪着侯爷的,这你总放心了?」
姜参事点点头,好心劝美娘:「侯爷做事儿随性,姑娘只要处处顺着爷,就好办得多了。」
姜参事喊来尼姑把黄莺背走,美娘瞧着黄莺离开,掩泪哽咽:「如今这样儿,我不顺着他还能怎么办……」
在清水庵住了四五日,美娘每天都忙着应付谢安平,这厮好像没正事一般,哪里也不去,就天天来缠着她。最开始美娘还要哭要反抗,渐渐的她也就麻木了,任随这厮动手动脚,又或者没完没了地折腾。
这天天还没亮,谢安平就被姜参事喊走,好似是有人找他。美娘睡在柔软的白虎皮上,见他换了身对豸紫锦官袍,折回来搂住她亲了个嘴儿。
「乖乖等着爷回来。」
谢安平一走,美娘就起身了,沾了这禽兽气息的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待。她到庭院里的石凳子上坐下,仰头望着天边晨星,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牢笼的金丝雀鸟,被谢安平关在这里玩弄,也不知何年何月他腻了会放了她。
也许永远不会有飞出去的那一天,他这种人一旦腻了,只会捏死玩物。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能死得安心,不似现在担惊受怕的连自尽也不敢,生怕那魔王找娘亲哥哥麻烦。
「美娘——美娘——你在不在里头?美娘——」
天蒙蒙亮的时候,美娘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她走出庭院问把守的卫兵道:「外头是不是有人?你去看看。」
谢安平和姜参事都不在,卫兵自然听美娘指挥,只见他出去一会儿便领进个人来,美娘一看竟是尤文扬。
她吃惊道:「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尤文扬见到她如释重负:「我专程来寻你的,你只说清修几日,却连个讯儿也没有,娘有些担心,便遣我来看看。」他看着旁边的卫兵疑惑道,「这里是庵堂,怎么会有官差在此?看样子……是哪个卫府的?」
美娘赶紧打圆场:「他们也是陪着人来进香的,好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眷要捐资修缮庵堂,所以便调了些人马保护。」
尤文扬将信将疑:「这样啊……咦?黄莺呢?」
美娘骗他:「黄莺病了,由师太们照料,也是因为她病着,所以我才没着急回去。哥我没事的,你给娘说我再过几日就回去。你快回去吧,国子监里不是功课忙么,你来回跑这一趟就耽搁了大半天。」
她不想让尤文扬知道自己的处境,变着法儿的撵他尽快走。尤文扬虽然觉得妹妹不大对劲,可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也就没有太在意她的反常。
「美娘,」尤文扬忽然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还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美娘略有不解:「什么?」
尤文扬眉头紧锁:「澄海他被抓了,官差说他是伤了彭金吉的凶手,因为他们在他房里找到了行凶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