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夜归府马上作战
谢安平孤身骑马回到侯府已是深夜。他奉命出京公干,圣旨已经下了,要他即日动身,卫府里姜参事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翌日出发,他却在这时牵了马独自回了侯府。
跟美娘吵架以后,他一怒之下住进了卫府,心想也许过几日美娘就会来哄他回家了,到时候他随便松松口,给她一个台阶下,皆大欢喜。从前不都是这样么?每次她都会先心软的。
岂料这次他在卫府住了都快一个月了,美娘别说露面,连话儿也没传一个去。谢安平开始的期盼等待渐渐被磨平,想先找美娘和好又拉不下面子,成日在卫府坐立不安的,然后一不顺心就去牢里找审犯人,十八般酷刑用上,还真问出不少东西来。
案子一个个结了,皇上夸他办事得力,於是又给他找了其他事做,让他去查一桩贪腐案。谢安平觉得这是不是就叫情场失意官场得意?眼瞅着明天就要动身了,有可能过年都回不来,一想到美娘孤零零待在侯府,这寒冬腊月的雪就像落在了他心房,凉飕凉飕的。
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谢安平觉得今天非得见美娘一面,把话都说清楚。她怎么能不顾小时候的情分呢?他一直把她放在心里那么多年,她凭什么糟践这份情意啊!
快马加鞭回了家,他懒得从大门进去再绕到后院,遂直接牵马走了角门。下人们都猫起来躲懒了,他回府也没小厮来迎接,於是谢安平自行把马牵到马厩,打算一会儿就回自己的小院子。
一掌推开一丈多高的栅栏,谢安平引着马入内,为了给马儿防寒,下人们在这里堆满了干草,周围漏风的地方也修补过了,走进来俨然一个小小温室。墙壁上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黄豆大小的灯火随着灌进来的寒风颤抖摇曳,把谢安平落在地上的影子拉扯得摆动起来。
谢安平随手关上了栅栏,解下套在马儿嘴上的嚼子还有马鞍,「砰」一下扔在地上,然后把坐骑赶到角落的食槽旁:「给爷吃饱喝足休息好,明儿咱们上路。」
摸了摸马儿油亮的鬃毛,他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却发现干草堆后面藏着团什么东西,露出一截白色衣角。
谢安平拧眉:「谁?给爷出来!」
「嗯……」
藏着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发出又软又糯的呻-吟,似乎有些痛苦。谢安平绕过去一看,大惊道:「娇娇!」
素色斗篷被美娘扔在脚下,她的衣领也被自己扯得大开,露出莹白如玉的脖颈。她紧抱双膝坐在那里,后背贴着墙,咬着唇一副竖起尖刺的防卫姿态。
那药不知被下了多少份量,只是含了一口都这么厉害,太难受了……好热……
谢安平伸手想拉她:「娇娇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舒服吗?」
「别碰我!」美娘使劲往回缩,额头滚落的汗水甚至模糊了眼眶,她摇着头喃喃重复:「别碰我……别碰……」
脑子就像一团乱麻,燃烧的慾望即将战胜理智,美娘根本辨不清眼前的是谁,只知道不可以让人触碰,更不可以落入商怜薇的圈套。
谢安平很快察觉了她的异样,不顾挣扎把她拉进怀里:「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怎么!」
美娘死死摀住领口,拚命想脱离他的怀抱:「放开,放开……」
「娇娇是爷!是我,你别怕,是我!」谢安平搂紧美娘,探手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竟是滚烫。他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她的反应不像风寒发热,倒更像是吃了那种药。
这种反应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曾喂她吃过玉生露。
「谁给你吃的?!」谢安平瞬间暴怒,额角青筋突突,眼里露出杀机。但是美娘昏昏沉沉不晓得回应,他只好暂且按捺下怒火,抱起美娘道:「咱们先回去。」
也不知美娘是认出了他还是没有,她睁着一双勾魂眼直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双手一搡:「你走,我不要你。」
谢安平抓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娇娇别闹,爷先带你回去,一会儿就不难受了,乖——」
「讨厌讨厌!」美娘左右晃着脑袋,抗拒他的触碰,「你少来假好心,你这混蛋、混蛋……你为什么给我下药!」
谢安平耐着性子解释:「不是爷给你下的药。」
美娘抽出手甩了他一耳光,响亮极了,她香腮绯红怒气冲冲:「不是你是谁!在尼姑庵,你下了药才、才……把我那个了。」
谢安平捂着脸颊,生气却又无可奈何,道:「爷是心疼你,怕你第一次痛,所以喂你吃点玉生露缓缓,你错怪爷了。」
美娘借着药劲儿狠狠拧他:「你还狡辩还狡辩……混蛋!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唉哟!好了好了,别拧了娇娇,是爷错了爷错了!」谢安平被打得直往后退,抱着臂膀委屈道:「谁叫你一开始不肯跟爷好,爷是不想用强伤了你才喂你吃药的,好让你乖一点。你别恨爷了,爷对你是真心的。」
美娘晕乎乎的,手指捏住他的脸,用劲掐拧:「臭无赖,你也配说真心两个字,真心是你这样吗?强抢良家女子!」
谢安平理直气壮:「真心怎么就不能强抢了?爷看上了就是爷的!反正爷会对你好,功过相抵,以前那些小事算什么。」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意呢?我有没有意中人,我会不会也同样喜欢你……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美娘咬唇似乎都有了一丝哭意。
谢安平一副霸道的口气:「爷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不喜欢爷!你心里面敢有别的男人爷就灭了那王八蛋,看谁还敢打爷的女人的主意!只要爷喜欢你,你就是爷的。」
……跟混蛋没法讲理。
美娘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转身趴在干草堆上哭起来,也不说话。
谢安平愣了愣,徐徐把手伸过去,略有冲疑地搭上美娘的肩头:「娇娇……」
美娘没甩开他的爪子,但也没理他,继续嘤嘤泣泣。
谢安平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慢慢的整个人都贴了过去,手掌也从敞开的衣领钻下去,摸上美娘光滑的脊背:「娇娇别气了,爷给你赔不是,大不了爷保证以后都再不会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