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开始装傻,反正这具身体的年纪小,而且他还受了重伤、发了高热,反应冲钝些也是正常。
“无妨,听不明白就听不明白吧,你只记住一点,从今天起,你便是我贾敬的儿子。”
何甜甜故意装着“看破不说破”的高深模样,淡淡的说道,“我在山中修道,你呢,便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吧。”
哈?
跟贾敬一起住在玄真观?
这位沉迷长生之说,动不动就嗑金丹的主儿,莫不是还想让他当道士吧。
呜呜,不要啊!
穿越一回,他就算不能成就一番伟业,也、也不想出家!
贾琮的小脸瞬间就皱成了包子。
何甜甜见状,莞尔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出家,即便是我,也只是在道观修炼,而非真正的道士。”
不用出家?
那就好!
不过,整天住在道观,看着那些牛鼻子老道,也挺别扭的啊。
他还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孩纸呢。
“……我们不会一直住在玄真观。”
何甜甜仿佛会读心术,贾琮心里想什么,她全都猜了出来。
她看着贾琮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已经吩咐珍哥儿,把他准备拿去给西府建省亲别墅的银子全都用来给我买山圈地建园子!”
贾琮眼睛一亮。
如果他没有被过继给贾敬,他管贾家死不死呢。
但,现在,他脱离了人渣亲爹,成为贾敬的儿子。
虽然贾琮还不能确定贾敬是不是一个好爹,可再坏也不会比贾赦更差劲吧。
且从面前这位太爷的眼中,贾琮明显的看到了慈爱与怜惜。
再者,如果没有“贾敬”出现,他或许已经死在了那间小破屋子里。
重新得到了新生,还似乎有了依靠,贾琮便有些认可“贾敬”。
对於宁国府,虽然也没啥好印象,但如果可以,贾琮还是希望能够保住它。
不建大观园,不掺和贾元春省亲的事儿,尽量跟西府撕扯开来,然后再好好整顿,兴许宁国府还能有一线生机。
不过,熟读红楼梦,也听过各方大神解读的讲座,贾琮也知道,宁国府的罪过更大。
按下别的不提,只一个秦可卿就要了亲命啊。
而秦可卿已经死了,皇家也得罪了,但……贾琮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掌握的那些知识。
嗯嗯,如果把火药什么的进献出去,应该能功过相抵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贾琮还需要观察,看看这个贾敬以及他所代表的宁国府值不值得自己付出!
“……珍哥儿素来听话,他定会抓紧时间给我建院子!”
何甜甜故作没有看到贾琮那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继续缓缓说,“等院子建好了,我便带着你搬过去,哦,对了,那个时候,焦大应该也从扬州回来了!”
焦大?扬州?
贾琮心念一动,脱口问了句,“林姑父的病,是您帮忙治好的?”
所以,眼前这位“贾敬”或许也是个有来历的人?!
“咦?你怎么知道的?”
何甜甜却似是被挠到了痒处,拉着贾琮兴高采烈的说道,“琮哥儿,你不知道,一个半月之前,为父我炼制出了一炉培元丹。”
“这种丹药用了三十多种珍稀药材,我亲自炼制了两个时辰,才得了四颗。”
“焦大那老货吃了一颗,虽然闹了肚子,却治好了一些暗疾。”
“偏巧听说如海重病,我便命焦大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往扬州。”
“如海吃了培元丹,倒是没有拉肚子,不过他接连吐了好几口黑血,还起了一身的脓包,不过到底活了过来!”
说到这里,何甜甜忽然露出心虚的表情,怯怯的看了贾琮一眼。
贾琮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您给我也吃了那种丹药?”
“那什么,我是为你好。你的伤势太重,整个人都烧糊涂了,要是不赶紧医治,你可能就不行了!”
何甜甜拚命解释,“而且,我的培元丹效果确实很好啊,这不,才过了一夜,你的烧也退了,人也醒了。就是、就是有点儿——”
何甜甜还没有说完,贾琮便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噗~~~
一记悠长的声音,伴随着浓浓的臭味儿,瞬间让贾琮羞红了小脸。
啊啊啊~
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当众放屁,而且还是这种声音十八弯、臭味无敌强的大臭屁。
这、这——
贾琮羞愤难当,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何甜甜也慌忙捂住了鼻子,嘴里还嘀咕,“怎么每个人的效应都不一样?”
“哎呀,这培元丹,我到底能不能吃啊!”
贾琮:……
很好,果然是贾家的人,够极品!
原本听“贾敬”说他命焦大给林如海送药,他还是以为贾敬即便不是穿越也是重生者。
他救林如海,是为了挽救贾家注定要败落的结局。
结果呢,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贾敬之所以给林如海送药,不过是存着拿对方当小白鼠的心思。
当然,贾敬也不是找不到其他的小白鼠。
但,这位祖宗自己也说了,他的什么狗屁丹药,可是用了好多名贵的药材。
如果轻易给一些乞丐、贫民服用,他可能还会心疼。
焦大是贾家的忠仆,虽然身份卑贱,却对贾家有恩。
林如海虽然是贾家的女婿,身份贵重,但他已经病入膏肓。
现在再加上一个贾琮,也是病的只剩一口气。
给他们服用丹药, 既能实验药效,还不会浪费了好东西,一举两得,简直堪称完美!
只是——
噗~~~~
又一记曲调婉转的声音,还有那熏死人的臭味儿,贾琮的脸烫的都能摊鸡蛋!
“琮哥儿,你、你先好好歇着,有什么事儿,只管叫焦有信,他是焦大的孙子,以后就给你当小厮了!”
何甜甜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快步离开房间,那奔逃的模样,仿佛这间屋里有什么恶鬼一般。
贾琮也想逃,然而——
噗~~~
马德,让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