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非正式恋爱 玉胡芦 4321 字 5个月前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是一只头戴粉红色绢花的绿皮龅牙鳄鱼, 依稀曾在邹茵的微博里手滑点赞过几次,还有一次更大半夜翻阅到她二三年前的内容, 邹茵之前只当是个失恋的路人娘-炮,所以还留着一点印象。

当下只觉心里哪根弦紧了紧,指尖划开了主页面。

竟然会是陈勤森注册的ID,@绿è森林,简介:作不死方休。

统共就才一个粉丝——微博新人助手。二十多条的博文,稀稀寥寥记录了他这几个月的心境,邹茵从最开始的往近刷。

2014年4月——

[9年的感情, 说不要就不要, 老子真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还有一条,应该是四月家族祭祀那次,和他闹分手闹到被黄瑶大嘴巴散出去:[就闹吧, 面子都被你伤尽了!]

2014年5月,叫他去家里拿行李——

[大早上收到她短信,唧吧又胀了,想做-爱。]

2014年6月的,是一张他捏着应-招-女郎广告页的手指照片,配字是:「气疯了!」

那个晚上他一连气发了三条, 九点多、十一点多、淩晨三点多。

[邹糖糖你他妈就是个婊-子,欠人操-穴你就直说!]

[真该去找一群女人睡几次, 不至於被她折磨到这么痛苦。]

邹茵记起来, 应该是在H市进修时, 被骆希鹏亲了下额头, 然后回去喝了感冒药很早就睡下的那天,没想到他真的一晚上没合眼。

她便咬了咬嘴唇,又继续往下翻。然后是8月展会期间——[看到她了,忍着别跟她打招呼。]

[还是把她做到流水了,肯不肯回心转意的,就问她这最后一次。]

8月底又一条,[傻啊,怀不上早说。]配图是一本绿色小册子的logo,协和字眼。

还有十月的:[生病了像只可怜的小猫,缠得又叫人心软,还是想疼她。]

再后面就是最近的了:[套路真够肉麻,偏偏吃这一套你能怎么办?]

[邹糖糖,老子是有多爱你啊?]

[想了想还是张不开口,到底该怎么忍心,对三个老人撒这种谎。]

邹茵盯着那两个字「套路」,怔了一怔划开主屏,果然又看到他阅读器里的电子书名:《哪些甜话女朋友爱听》、《事半功倍的撩女妙招》……修理破损家俱,送蛋糕甜点,周末看场小电影;生病时当然要照顾啊;偶尔装成一只不受宠的小-奶狗,你会有甜头尝;再想上她也得先忍着,忍得苦中苦,方能撩到她主动脱光衣服就范,此后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诸如此类,等等尔尔。

邹茵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都麻僵了,听见里头陈勤森关淋浴的声音,便赶紧划掉app,摁黑了萤幕。

陈勤森冲完澡出来,旅馆房间里供暖充足,他健悍的身躯缠条浴巾,皮肤上还沾着氤氲的水汽。看见邹茵攥着自己手机,一脸茫茫然的模样,不由敛声问:「丢魂了?一个人坐这发什么待?」

邹茵反应过来,忙按捺住心思,答他说:「何惠娟刚才给你打来电话,被我接了,说是发现了郑元城和魏老大的妹妹……他们两个的事,想问你是不是真的?

她的语调有些哆,但这样的事於她也确然是大事。陈勤森吁口气,随口应一句:「真的假的又能怎样,路是他自己选择,老子还能把他拽住不让?何惠娟知道是冲早,反正早和晚的,都得受伤害。」

说完便抆抆湿气,从行李箱里剔出一条内裤穿上。

邹茵看着他下面那个晃来晃去的,平日里宠他看他哪都好,怎就突然觉着这么刺眼。她就闭了下眼睛,不死心地试探道:「陈勤森,那天在观景餐厅你也看到了?你会不会也像他那样,以后有事了也背地里瞒着我?」

眼睛涟涟的盯着他英俊的脸。

陈勤森哂了哂嘴角走过来:「瞒你个屌-毛,谁还能像老子这么疼你?」俯在她耳畔啄了两下,便要给她解衣扣子,抱她进去洗澡。

邹茵心一凉,拍开他的手说:「不用你来,我想自己洗。」

进到淋浴间,照暖灯下雾气蒸腾着,温热的水漫过脸、滑过光洁的肌肤。邹茵的眼角便忍不住的酸,原本因为陈勤森说自己不育,无意间散去好几个月的郁滞,又层层的包裹了回来。

她想起夏天的末了,从拘留所里接陈勤森出来,他坐在她的副驾上,面带憔悴的对自己说:「那天唧吧痒,去医院干脆做了个全身检查。事是没事,就说龟-头太久没做闷骚了,还有精-子成活率低,难下-种。」

——[到底该怎么忍心张口,对三个老人撒这种谎。]

——「但勤森是长房嫡子,陈家这一门不能无后。茂德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当了爹,分手后限你一年内必须找到合适的成家,找不到就由我来安排。」还有四月分手时,老太爷平静的谆谆念嘱。

邹茵咬了咬嫣红的唇,心里那种被包容、被耍弄的矛盾与憋屈感又涌上来。

气他陈勤森,他根本就没有改变,还是那个为了得到就能够不折手段的流氓陈张宝。她想到自己陷进的是他一步步下好的套路,还有用他的话说,之前对他那些主动就范的「骚」样,她就只是仰起下巴让水冲自己的脸。

二十几分钟了还不见人出来,陈勤森躺在床上无聊地摁开手机,怎么划拉着却看到一本打开的电子书。他也就是刚开始那阵瞄了几眼,后来就都懒得再动过,一时浓眉不禁皱起,这才察觉到邹茵在里头淅淅沥沥的不对味。

他就去拉卫生间的门,发现拉不开,再狠扳了两下才扯开。果然就看到她在里头眼睛湿汪汪的哭,他就无奈地去扶她说:「做什么了,莫名其妙又这样?」

邹茵推开他:「你出去,不要你碰我。」

陈勤森猜必定是被她发现了,执意地抓过她肩膀解释:「笨是不是?老子看那些也是为了你好,你嫌弃老子不浪漫,老子不看怎么学得会?」

看邹茵依旧气着不理,又接着说道:「就是偷看了你的微博,也是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几年前没误会时,你不是也挺爱我?现在证明老子什么都没做,你还想怎么闹?」

邹茵之前都以为两个人这些日子是情到深处的自然浓,哪里知道却是他冷静的一步步下套,想想就叫人羞辱。

但她气的是他偷翻自己的病例,然后骗自己不育,邹茵就凉薄地应说:「那是因为你自己也不记得,但如果真的做了,你也就是做了。陈勤森你还是这副老样子,糙蛮、哄骗、耍手段流氓,我一点都不想听见你说话!」

晃着两个大乃子和翘娇的白-臀,就把陈勤森往卫生间外面推。身上的水在陈勤森刚换的内裤上滴得都是水渍,陈勤森只得无奈地退出来。心塞地点了烟,又记起今天已经抽满三支,就只是空空的在指尖燃着。

邹茵抆洗完裹着浴巾出来,在行李箱里找了一套水红的秋衣秋裤换上。看见他还在,她就扔了一套保暖内衣过去,把羽绒服和钱包都塞到他怀里往外撵,鼻音呜咽:「叫你出去了,反正你钱多,自己再去找个地方住。」

力气也是蛮大的,狠心绝情最是妇人心,陈勤森被搡得直往门边退。他就靠在门板上,用低醇的嗓音说:「邹糖糖,隔壁三四间都是你公司同事,你大半夜这么闹着,是想叫他们出来劝还是不出来?」

一双锐利的长眸盯着邹茵的脸,这会儿又镀上了一缕做老大的阴冷。

到底比邹茵长五岁,每当他这副社会势气时,邹茵还是微有心惧的。嗓子眼提一提,也觉得这样未免不妥,便松开他赌气地回到床上,躺在角落卷了床被子闷住头。想想还憋屈,又把晚上才戴的钻石戒指摘下来,扔到了被面上,然后就背过身子不理人。

背影是很美的,脊沟婉婉的就像条美人鱼,陈勤森被折腾得也是懊恼,只得捡起戒指收回盒里。躺到床上去揽邹茵,语气缓和下来:「零下二十几度你把老子赶出去,半句鸟语都不会说,你是想把我冻死?就不能忍两天回去了再撒气。」

邹茵不应他,他就抱她,邹茵拧了下没推开,他就一直抱着。后来陈勤森的唧吧就硬起来,抵在邹茵的沟缝里磨弄着,哑声问她说:「都这么烫了,做一次好不好?」

「不好,嫌你可恶。」邹茵攥开他的手。陈勤森偏不管不顾,一手探到她锁骨下捻着,一手便勾开她的秋裤,在她的臀上咬起来:「是老子的女人就得跟老子做,想打想骂做的时候随你打!」蓦地一下便挺进去了。

那天的邹茵,被陈勤森顶得好像宫门都开了,脸颊也不自禁颤-栗起来。她后来眼泪就眶不住,觉得他太氓痞太过分,却偏偏又把自己宠得满心矛盾,她就抱住陈勤森的脖子说:「陈张宝你本性难移,谁要你这么骗我的,我也不要你可怜……跟你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陈勤森只是扣抬着她,磨着唇齿回应道:「想什么呢?天塌下来你老公都会在你身边!」

做完之后两个人都不怎说话,就只是沉闷地睡下去。隔天是耶诞节,展馆新增了不少游客,邹茵变得更加忙碌起来,陈勤森就枯坐在外面的候客厅里,萧沉沉地翻杂志。

晚上两个人没出去,还是陈勤森箍着邹茵强行索要的,邹茵推不开,屁股在他的腹胯上蠕得像一条蛇,对他又爱又恨。隔天26号展会结束,一行人收拾了小半天,当天夜里十点多就起航归程了。

到X市的时候是隔天傍晚四点多,冬日的天空灰蒙,冷风中夹带着海港的湿气。因为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可以休息两天,大家显然都倍感舒心。邹茵和同事们告别出来,陈勤森的车就停在机场外,一边开车门,一边问她:「是直接回村里,还是去你或者我那边住一晚?」

她气他欺瞒自己,他也不想在她面前提及这事,只怕把矛盾引燃,这两天两个人就基本只是平淡的按捺着,明面上公事公办的说话。

下飞机邹茵就不想装了,答他说:「你要回村就先回吧,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今天很累了,想好好休息。」

陈勤森嗅着了危险的气息,他就关门过来,俯身看她:「邹茵你是又想怎样?我就直了告诉你,这次你肯也肯,不肯也肯,老子没那么好脾气再由你闹!」

邹茵被他迫得气息一紧,知道他的霸势无赖,她的眼睛不看他:「你想什么乱七八糟,我就是心里有事,想安静几天,你能先不打扰我?」

陈勤森纳了口冷气:「几天?」